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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接过来掀开，只见木片后面刻着一个诡异的图形，很有些中国古代象形文字的风韵，他怀疑这才是守山人一族真正的文字，转向长者问：&ldo;这是什么？&rdo;长者看了一眼，一时没说话，眉目间耸动了一下。

鲁格在旁边解释说：&ldo;意思是&lso;死地&rso;。

&rdo;一言出口，几个人都静默了下来。

袁平甚至一时忘了他对蛇的恐惧，微微往前凑了一点，问：&ldo;族长，死地是什么意思？&rdo;长者的脸颊抽动了几下，仿佛不能理解为什么还有这么蠢的守门人，连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懂，他伸出拐杖在袁平的腿上敲了一下，冷冷地说：&ldo;&lso;死地&rso;是什么意思？死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人一去不回的地方！

&rdo;袁平皱皱眉，瞥了褚桓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褚桓却伸手将木片捉在手心里把玩了片刻，而后洒然一笑：&ldo;也有道理啊，陷落地可不就是死地么？这块牌子我能收着吗？&rdo;长者正色了些，问褚桓：&ldo;知道这结果，你还是要去？&rdo;褚桓笑而不语，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里，长者和守门人族长鲁格并没有劝褚桓的立场，唯一能说几句话的，也就是袁平，然而他和褚桓斗了那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一见褚桓那笑而不语的模样，袁平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他最终没有浪费口舌，只是重重地往后一仰，心想：&ldo;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rdo;这么看来，褚桓跟他那守山人族长还真是天生一对。

袁平忽然间有些唏嘘，没想到褚桓居然这么豁得出去。

长者沉吟了片刻：&ldo;你即便是要去，也不可能避开南山的耳目。

&rdo;关于这个，褚桓早就想好了，他说：&ldo;这个好办，你们的山门不是还会再转回去吗？到时候你替我拖住他，我就能趁机留在这里。

&rdo;长者冲他吹胡子瞪眼：&ldo;蠢材！

&rdo;鲁格叹了口气，在一边沉声解释说：&ldo;没有那么简单‐‐你知道圣山为什么叫做圣山，山门又为什么每年自动倒转两次吗？&rdo;这个问题褚桓早就思考过。

这边的生活环境极端恶劣，以南山的脾气，他不可能心安理得地每年在固定的时间把守门人们扔在这里，自己转到那一边过安稳日子。

那么也就是说，山门对于守山人而言，一定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制约因素，就好比守山人过河以后不能离开聚居地太远一样，这个未知的因素会制约着他们在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必须要通过山门。

&ldo;因为&lso;生气&rso;。

&rdo;长者说，&ldo;山门倒转的时候，我族必须随山门一同转回山门另一端，那一头河水连着外面的世界，一年两次倒转，守山人才能将生气传递到这边‐‐这就是为什么只有守山人的血脉才能沟通圣泉，我们守山人本身是联通生死的那一座桥，因此山门倒转的时候，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会被送回去。

&rdo;如果将陷落地比喻成被污染的水域，那么只有这座山上有一条通往其他世界的口子，有清泉活水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来。

褚桓不明所以：&ldo;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rdo;长者鹰爪般枯瘦的手扣住褚桓的肩膀，一双眼睛锐利地盯住他：&ldo;小子，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一点&lso;冻结&rso;的迹象，你还相信自己只是因为被穆塔伊咬了一口，又喝了两口血那么简单么？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身上无论以什么形式，肯定有守山人的血。

&rdo;话说到这，褚桓还没言语，袁平却先叫了起来：&ldo;这就更不可能了吧？我是看着他长这么大的，他身份证上还写着民族&lso;汉&rso;呢。

&rdo;他一番话嚷嚷完，才发现褚桓若有所思，并没有搭腔。

袁平顿时愣住，他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有些不确定地问：&ldo;不……不会是真的吧？&rdo;&ldo;这个我还真不清楚，&rdo;褚桓低声解释了一句，&ldo;其实我不是褚爱国亲生的。

&rdo;&ldo;但你身上守山人的血要么很少，要么是出了别的变故。

&rdo;长者说着，挑剔地打量了褚桓一番。

褚桓的身体素质比守山人差太远了，不但体现在伤口愈合速度上，光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他虽然自以为身材不错，但是远没有守山人那么结实而富有生命力。

最重要的是，他那山门那一边，好像并不受任何边界的束缚。

长者：&ldo;真到了那时候，你知道你会不会被山门强行送走？&rdo;褚桓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