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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笑着在她手上握一下,“也不会因为这一时半刻受点凉就病重,你也把我看得太无用了。”
“那你披着衣裳。”
凤翔见她穿着单薄的寝衣,被子落到腰上,便摁她下去,“你快睡回被子里去,别冷着。”
她知道是注定要辜负这么个人的,等他睡进被子里,她带着两分留恋向他贴去一点,觉得他身上的病烫真是暖和,真是暖和!
然而那暖和毕竟是让人提心吊胆啊,不牢靠,不稳固,始终在人心上悬着一片早晚要失去的阴霾。
凤翔在这屋里休养了三日,三日内俪仙非但常往这屋里来转,早晚还要将玉漏叫去嘱咐。
凤翔的药如何煎,饮食如何仔细,说来说去,往往酸言冷语就溜出嘴来,“我也是白嘱咐,你不比谁会伺候人啊?”
玉漏知道她是想打探些春宵秘事,不清楚凤翔和她这几日晚上到底是如何度过的,愈是不清楚,愈是猜得人抓心挠肝。
她偏不如她的意,只拣些没要紧的话应答,“奶奶放心,大爷见好些了,昨晚上睡觉就不怎样发汗了。”
俪仙心下恼恨,可两人业已睡在一个屋里,难不成她还能睡到他们中间去?
因此只得咬牙切齿地做出个“云淡风轻”
的样子来,“太太既把他交给你,你就留心。
我为过年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功夫细细照管。
只是一样,他原是搬到你屋里去养病的,倘或病未养成,反倒劳累的身子,连太太也不饶你。”
说到尾后,伸手过去在玉漏胳膊上狠拧一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玉漏痛得眼睛鼻子挤在一处,却不叫喊,只搓了几下手臂,脸上渐渐翻出个微笑,“我还能安什么心?不过是尽我的本分。”
把个俪仙怄得跳起来要打,偏是这时听见小厮进来禀告,“池三爷听说咱们大爷病了,特地来瞧大爷。”
俪仙跳到碧纱橱外骂,“他来探大爷,又不是探我!
你回我做什么,只管回你大爷去!
你去告诉,别请到我屋里来,我懒得招呼!”
回过头再要治理玉漏也没法子,既来了客人,少不得要人去款待,丫头们眼下也都各有事忙。
只好放玉漏去,心里又还不痛快,便颠着步子绕着玉漏冷笑,“你晚上过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可别想着借故躲,除非你躲得了一辈子。”
不一时池镜跟着小厮进来,隔得老远就听见正屋里有人在骂,“这点事你也来问我?你竟吃了凤家十几年的白饭!
往年怎么办的,今年就怎么办,过个年,又不是过发你老子的丧,难道是头回不成?!”
随后见个管事的婆子臊眉耷眼走出来。
池镜一看情形便猜到是传闻中的凤大奶奶,果然是个凶神夜叉,不由得替凤翔暗暗惋惜。
踅进西屋,凤翔披着件毛皮大氅迎来,将他请在窗下椅上坐,“你又是几时听见我病了?”
“昨天听二嫂说起的。”
池镜看他一会,见脸上虽憔悴些许,精神倒好,放下心来,“我从冯家出来,路过你家,便进来瞧瞧你。
看你倒好,不知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一点风寒而已,不打紧。”
听见俪仙还似在影影绰绰地骂人,可巧玉漏端茶进来,凤翔攒眉道:“把门也关上。”
玉漏便把门阖拢,向几上奉了茶,想起什么来,忙踅进罩屏内整理床铺。
倒提醒了凤翔,不好意思地朝池镜笑笑,“真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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