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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这……这不是在侍奉病母,再、再再加上还要等殿下到……”
藩台大人紧张地舌头都捋不直了。
可等到殿下来了,非但赈灾的银子没有捞到手,田地的价格还水涨船高。
藩台大人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就应当劝那些世家别把地价压太狠,那些饥饿的田民本来就快撑不下去,一听要贱卖六成,又咬咬牙撑着,这才挨到了秦王到来。
若是早些买卖成契,他现在何需提心吊胆?
载阳把令牌往腰间一塞,走到季大人身边,开口道:“哟,大人还请快快上马吧。”
藩台大人身上一个哆嗦,觉得这个护卫阴阳怪气的语调和在请他去死根本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随着他走近,有股冲鼻的铁锈味还从他身上传了过来。
他垂眼一瞧,只见护卫腰间的刀柄上赫然还残留着艳红色的血迹。
这把刀刚刚才饮了血!
季大人本就生得肥胖,常年各种小毛病缠身,被这一惊吓,顿时眼睛往上一翻,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不过即便是昏了也没有妨碍李策要将他带走,三、四个护卫齐心合力把他抬上马,几根麻绳将他往马鞍上一捆,就跟绑着一头猪似的。
其他的官吏见识了藩台大人的惨状,连装晕都不敢了,赶忙自觉动身,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不敢不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
等到踏雪乌骓彻底跑开了。
余清窈才戳着李策的腰,问道:“殿下是诓藩台大人的么?”
她一直在金陵,也是知道无论是废黜还是册立太子都是要有圣旨的,他光拿出一个令牌,又说了几句,就让人信他已经恢复太子之位,未免有些说不通。
更何况殿下知道楚王处处在针对他,如今他们人在秦州,离着金陵城还有几千里路,倘若楚王在金陵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又要生出许多事情来对付他。
他们一路低调,不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么?
“可令牌是真的,算不得诓。”
李策揽着余清窈道:“是我特意朝父皇要过来的。”
余清窈回想了一下明淳帝和李策的关系,他们这父子见面就有种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感,可明淳帝对李策的关注却也不少,至少在他病后也会在百忙之中摆驾閬园。
李策又说道:
“许是那次大病之后,父皇态度就没有从前那般强硬。”
不论帝王多么希望长生不老,但是生老病死仍无法避免,事到如今,他也得有所退让。
余清窈心里了然,但更担忧了:“既然如此,殿下就对外声称自己是太子,不会有问题么?”
就如藩台大人所说,擅顶储君之名是重罪。
“嗯,你怎知我就当不回这个太子?”
李策轻轻笑了声。
他向明淳帝提出这个‘无礼擅越‘的要求,何尝不是
一种试探。
皇帝既应了,他又有何不敢。
更何况他要世人都知道,他不是靠钦天监一句‘贵不可言‘,是命好才当上储君。
而是,只有他才有能力、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
余清窈不想李策误会了她的用意,正想抬起头解释,哪知脑袋往上一顶,就撞着李策的下巴,两人都闷疼了一声。
李策抽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下巴也撞痛了,却把腾出来的手揉在余清窈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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