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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您这般赶尽杀绝的。”
林君竹长叹了口气把棋子扔回棋篓,身子向后一仰。
“技不如人还怪我赶尽杀绝?”
周晏然斜睨了他一眼,“下棋心不在焉,让了你叁步还想如何?”
林君竹面色微怔轻挑了挑眉,他斜过身缓缓靠近一身清冷骄矜的男人:“想让殿下为我出出主意。”
十六岁失了亲族被周晏然带在身侧教养,眼前这个身份高不可攀的摄政王对林君竹而言亦师亦友,称一句兄长也不过分,也只有他该这般胆大了。
周晏然瞧他眼睛发亮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他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那小太后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她那颗心可全扑在骆烟身上,如此你也要争吗?”
林君竹还未开口就被掀了老底,他抿了抿唇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我曾以为她与萧氏勾结自然是深恶痛绝,可在围场萧沉坠马的事发后,我却发现那或许是我的一味偏见,回宫后更是发现似乎的确如此,她……”
“难道不是?”
周晏然挑眉讥讽地望着他,“今夜缠绵太后凤榻的可是萧沉,不是你林子逸。”
“可这一切不都是萧沉为了拉下他兄长的计谋吗?”
林君竹急急地反驳,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自坠马起她也是都是被算计了。”
“她当初若是对萧沉没那份心思便不会任由萧沉靠近否则便是蠢笨到家了,再者你怎知太后如今藏的何等心思,他们现今难道不是互惠互利?”
周晏然见林君竹蔫蔫地垂下头来也放轻了语气,“你心里明白得很又何须说这么多。”
窗外风声啸啸,棋子轻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她眼中的惧怕不像是装的,”
林君竹缓缓开口,“自回宫后每一次惊险算计我都看在眼里,她明明那么软弱胆小却甚少因为那些想来就让人脊背发凉的诡计而哭,我宁愿信我看到的。”
周晏然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看一眼林君竹,过了许久他开口问道:“同情?”
“算是吧,”
林君竹扯出一抹苦笑,“想来太后入宫时也不过是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
“一个人的面相和年岁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周晏然淡淡地说,“先帝在时他不过是个垂髫小童,却也能处处给我使绊子要置我于死地。”
听到周晏然的话林君竹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垂下眼帘起身行礼告退。
“夜深了,还请殿下早些歇息。”
“骆烟的事她若向我开口,我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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