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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失眠久了就这样，尤其是早上，恶心干呕都是常事了。

孙尧明知如此，却还是暗暗心惊，和李医生一边一个才把人扶稳。

要不是秦先生的病情孙尧都清楚，换个外人来怕是要以为秦先生得什么绝症了。

身体糟糕的、疲惫到骨子里的、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的秦先生，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可这副身体却快要看不出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了。

以前那几年拿命拼，就埋下了根。

再加上两年的躁郁症，好几年的严重失眠，彻底把身体拖垮了。

李医生也有些惴惴，声音比先前更温和了：&ldo;秦先生休息会儿，睡不着也别强求，闭上眼听听音乐小憩一会，顺其自然最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rdo;

一旁的孙尧听得更难受，这话说的，明明秦先生才二十多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怎么被他说得跟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似的。

床头上摆着一列书，李医生探过身瞄了一眼，夹了书签的都是些商业相关的书籍。

他记得自己之前说过，晚上临睡前尽量看些轻松有趣的故事，看样子秦先生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知道秦深向来固执，李医生也不说破，看他也睡不着，索性谈谈心。

他像以前一样斟酌着措辞问：&ldo;秦先生这周都没睡过一个好觉?&rdo;

秦深眼皮都没睁，习惯性地嗯了一声。

&ldo;睡不着的时候，在想什……&rdo;

李医生没问完。

几乎是下一秒，秦深转过视线，瞥了眼手机，后知后觉般补上了一句。

&ldo;有的。

&rdo;

有两天夜里，睡得特别香。

三个人坐在秦深的卧室里，听了半个小时耳语的声音。

这道女声轻缓温和，说得极慢，声音轻得几乎是气音，偶尔溢出一声轻笑，仿佛真有一个姑娘贴在你耳畔，讲一个睡前故事。

温暖的声音如水过涸溪，轻轻巧巧熨平了心底的焦虑。

秦深把手机音量开到了最大，他和李医生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着眼认真在听，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就孙尧一人撑着眼皮傻坐着。

&ldo;毛啥没它，浓洒以它眉丝特，西沃美它内……&rdo;

孙尧：&ldo;……&rdo;

心好累。

整整半个钟头，孙尧总算听懂了唯一一句中文，那是直播的最后，女主播轻声说：&ldo;最近在自学法语，因为没有人陪我练习，所以给大家讲童话故事……恩?听不懂?没事的，轻声耳语也可以促进睡眠。

&rdo;

声音停到了这里，秦深关掉了直播。

李医生笑了下：&ldo;as|r我有所耳闻，具体没有了解过，因为目前医学上还没有论证它是否确实存在改善睡眠的效果。

但我听了这么一会儿，倒是真的有点困了，姑娘的声音很好听。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