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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咸不淡刚刚好。”
闻言尝了尝,碧荷一边点头,一边慢慢把汤盛到托盘的小盅里。
裴临在书房跟那个金发蓝瞳的男人谈事,端着托盘上楼,她想——这是她习惯的认错手段,那人也心照不宣地受着,那天是她说错了话,遇事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心理学上管这个叫习得性无助。
大概是真的动了怒,一向温声低语的人,那天她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林致远的影子,嘴角勾着,明明是笑,却让人后背发凉。
那天的最后,连带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他紧紧揽住她,说,“生个孩子,有孩子心就定了。”
会这样吗?
女人垂眸,面前是硬质的木板门,她轻轻敲了敲。
“叩——叩——”
“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沙发上的男人双腿交迭,随意搭在茶几上,光透过金发打在棱角分明的眉骨上,他挑眉看站在落地窗前身长玉立的男人,“民国女作家说过——婚姻是一袭华丽的袍,是这么说的吧?还有谁说过是一座围城来着,我们这种人——”
“为爱?结婚?”
那字说得有点绕口,Arthur哼了一声,“你跟Alan合着是情仇?”
“什么时候这么无聊?”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打在身上暖融融的,男人眉目却冰冷,迎着光居高临下望着窗外,单手插兜,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摩挲了下无名指上的银戒,回头垂眼睨他,言简意赅。
沙发上那个反倒笑了。
哦,那就是承认了。
Arthur咂舌,倒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家伙藏得很深,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抓到他把柄。”
能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都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这位八面玲珑,首尾擦得极其干净,唯独觊觎裴太这事,做得毫不遮掩,大摇大摆——不然他也不会一查就出来。
窗边久没回应,长腿一收,Arthur迈着步子绕过书桌,靠在皮质转椅上。
桌上摆着一张照片,背景是一片林荫,身形小巧的女人被男人揽在怀里,圆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真不介意?”
毕竟老婆被人睡了,还是光明正大那种,是男人多少会膈应。
冷不丁一句话,让窗边静立的男人蹙了眉,“你以为我在乎?”
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他只恨她心里有人。
“叩——叩——”
敲门声适时响起,女人端着托盘睁着圆眼睛,金发蓝瞳的男人笑吟吟,唤她小嫂子。
“我炖了汤,一起进来喝点吧。”
温温柔柔的声音,跟人一样,似乎风一吹就倒了,Arthur挑眉,又撇了眼屋内低气压的某人,“不了,我还有事去忙,你们慢慢喝。”
没人会一上来甩出所有底牌,哪怕是亡命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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