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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驶来的送亲队伍,离国的接亲将军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巨石前一百米处。
一身的暗金色盔甲,头戴翎冠,整个人笔直的肃立。
身后跟着百名副将侍卫,同样的装束,只是盔甲的颜色不一样,银白的亮眼。
齐铭御打马上前,下了马便抱拳一握,“不想接亲之人竟是离国的岩溯将军。”
“摄政王客气。”
岩溯将军回以一拳,整张脸沉稳的面无表情,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齐铭御也不恼,因为他没有恼怒的资本。
这时,北月颜也被浣语搀扶着走了过来。
一个战败国的和亲公主,不过只是维系两国和平的牺牲品,尊严什么,根本不会有。
北月颜对着岩溯将军屈膝一见礼,便走向了离国准备的婚车。
岩溯将军身后的副将侍卫整齐划一的让开了两旁。
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齐铭御终是忍不住的上前两步挡在了北月颜身前。
北月颜的眸中快速的划过了一抹希冀,铭御哥哥。
“月儿,本王就送你到这儿了,过了这个地界,你便不再是北月家的倾颜郡主了,而是齐国的倾颜公主,你的身上将会肩负起两国的和平,别让本王失望。”
北月颜只听得了第一句,眸中的希冀便化作了自嘲,她在奢望什么眼前之人早已不是她的铭御哥哥了,而是齐国手揽大权的摄政王。
“倾颜明白,皇兄。”
一声平淡的皇兄二字,让齐铭御清雅的面容有了一瞬的停滞。
北月颜看到了,也没看到,绕过齐铭御便走了过去,决然的没有了一丝的留恋,眸中的泪水却是滑落了白皙娇艳的脸庞,混合了细雨,也就看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浣语将花伞微微前倾了一下,遮挡了飘飘细雨。
“摄政王,告辞。”
岩溯将军留下这句话,带着身后的副将侍卫转身走了回去。
齐国这边的送亲侍奴和侍女跟着走了过去,留下了齐国的护卫和那醒目的婚车。
岩溯将军上马之后一挥手,离国的接亲队伍便出发了,渐渐的远离了边境交界,也远离了齐铭御的视线范围。
在齐铭御看着消失不见的离国婚车时,远处的燕崖山上也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远去的婚车。
当离国的婚车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目光才看向了齐铭御,微勾了唇角,轻起了薄唇,“将心爱之人亲自送与他人榻上,滋味好吗”
像是在问齐铭御,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忽然,笑开了容颜,昳丽的面容灿艳的娇若美艳女子,却又带着男子的刚毅冰冽。
一身勾勒着金色飘雪的红袍,随风而动,浓稠的墨发只用一条红色系带系住着,缕缕碎发划过了脸庞,让他本就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妖艳,细雨沾染留下了点点莹珠。
看着这样的他,身后的贴身侍卫墨羡紧了紧手中的剑,眸中闪过了一抹浅淡的心疼,“王,该回去了。”
离朔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燕崖山的悬崖,深的看不到底,瀑布飞流直下,哗哗作响。
离朔只是安静的看着,细长的丹凤眼中慢慢的闪烁了层层不明,却掩藏不住那蚀骨的炽痛。
“是该回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该到回去的时候了,颜儿想我了。”
低低的自语了一句,运起轻功跃下了燕崖山。
“王,雪颜小姐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了。”
墨羡叹了口气,跟着跃下了燕崖山,喃喃的细语之声随着风声飘散了崖顶之上。
两人的身影刚一消失,齐铭御的视线看了过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转身上马折回。
燕崖山寂静了,没过片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袍人凭空出现了,宽大的黑袍遮住了身形,
不知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还是女,看着离朔离开的方向,很是安静,好似连呼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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