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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摇晃着棋盅。
梅氏却不理,又说那讨嫌的话:“我那是担忧你!
莫落到你母亲地步,你看长房如今连个承嗣之人都无。”
古氏念头一转,棋子也下的绵软起来。
是了,如今她子女俱全。
这子嗣一事,善妒霸道如贺元也是毫无办法呢。
贺元头痛极了,不乐意回:“陈年旧事祖母怎么就一直放在嘴边。”
谁都晓得,贺家当年气明华毁了贺家精心培育的嫡长子,又顾忌明华名声不好,狠心远了贺意。
时过境迁,明华一直无子,梅氏竟起了心,不知分寸塞去几个通房。
通房虽被贺意亲自送回,可更加淡了与贺府关系。
“您去瞧珍妹妹出来,我今天是来瞧她的。”
贺元赶紧扯开了话题。
梅氏一听,就晓得是为何事,她也不再给贺元赌气,说:“她在佛室,你正好也去,给你父亲祖父烧柱香。”
贺元的祖父贺梧五年前去世,自那后,梅氏脾气便更加古怪。
说此,梅氏叹口气:“你爹的忌日就这几日吧。”
贺元难过起:“今年去玉春山祭他。”
玉春山是贺意生前画的最多的山,梅氏又落一子,不再说话。
贺元就往佛室去,贺珍在里面抄经。
见有人来,少女起身行礼,抬起的脸与贺元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贺珍生得明艳而不媚丽,倒有几分端庄气。
贺珍一眼就晓得面前此人是谁,家里祖母每每提她就怄气:“那哪是我们贺家的姑娘,是她长公主的。”
未想多年过去,这堂姐比当年容色更增。
贺元见她倒不是太欢喜,她一向不喜与自己相似的人,打了招呼就进里,为祖父点燃一炷香。
看烟雾冉冉升起,跪地的贺元也不禁肃了色。
她与这位祖父未见过几面,他却比梅氏待她好。
还说她像他的父亲,这种话任谁听了都要发笑,可祖父说得认真。
再出来与贺珍闲聊几句,却未想,这个堂妹到底是长在继母下的,倒真有几分聪慧,与不通诗文的贺元也能聊得来。
贺元便对她多了几分怜悯,抓她的手顺手给她一个无暇如水的玉镯,又说:“你还要什么,找我就是。”
她这举动甚是鲁莽,贺珍半点儿不气,笑道:“多谢大姐姐。”
两人就一齐再去见梅氏,她们那局棋还未下完,贺珍立在古氏后帮起她那继母,说是母女情深,偏偏年纪相差不大看起来着实古怪。
贺元看不来棋,就起身告辞,梅氏晓得她脾性,连个客套都不作就顺她去。
她一走,梅氏就开口问贺珍:“你可羡慕你大姐姐。”
贺珍抬起脸,眸子俱是光彩:“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梅氏缓缓一笑,心中却想,有什么羡慕,就算贵为公主,连自己的女儿都只能托付贺家。
待马车出了禄川巷,就是好几条买书肆笔墨的街肆,贺元掀了车帘一瞧,就让二莲去买几本话本来,是她为王良买的。
谁想二莲捧来话本,面色却古怪起来,看着贺元欲言又止,最终也未开口。
还是回去,她悄悄告予三枣:“你猜我见了谁,四喜!”
第11章11、祭贺意
又过几日,便到了贺意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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