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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知道.......女人嘛,每个月都要流好多血,想想都觉得可怕,你是没看见....”
“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一眼。”
余振生白了栓子一眼。
栓子又朝他身边凑了凑,伏在他耳边说道:“雷钰告诉我的,而且我还真看见了....那次她坐车,车垫子上好大一片....”
余振生啊了一声张大嘴巴看着栓子,雷钰是雷霆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四岁也在读中学。
他朝内院方向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雷钰很像雷严氏,喜欢打扮喜欢穿绸裹缎,红袄绿裤胸脖上喜欢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如果不是头发梳着两条大辫子而不是盘起来,活像谁家的小媳妇。
他想起刚刚见到的张芳,一身学生装,脸上干干净净,倒是清爽好看,只是凶巴巴的看上去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栓子:“你两不是好上了吧?怎么她会跟你说这些.....”
栓子脸一红,好在月光下和朦胧的院灯刚好可以遮掩,他别过脸却带着异样的语气说道:“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开始我也想呢,要是咱们学徒出来,能像雷伯说那样成了大伙计,将来柜上离不开咱了,就能理直气壮的提亲。
可我怎么也学不进柜上的东西,而且我看咱在这就是混日子,掌柜好像不怎么待见咱们呢。”
余振生没想到,一向看着粗枝大叶大大咧咧的栓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原来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次日,吃过早饭的张春明亲自去街对面的祥德斋买了点心,要去谢谢昨晚送张芳回来的王先生。
老孙头昨晚出来的急走出了些汗,回去时候敞开了怀,河边风寒受了凉一早上跑了三趟茅厕正腿软。
栓子自告奋勇赶车,老孙头捂着肚子告诉他该怎么走。
栓子朝余振生挤了挤眼,这小子没事就对着余振生的地图看,遛骡子的时候方圆几里也都走过了。
回来的时候掌柜的的看栓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看了掌柜是认可栓子了,可余振生依然是崔卫的跟屁虫。
又过了一天,张记的大公子张群青学校放假了。
这位大公子一身学生装,和张春明一样清瘦高挑,年轻的脸上带着朝气。
伙计们对这位大公子又崇拜又尊敬,人家是北洋大学的学生,和他父亲一样有着一种儒商气质也和他母亲一样没有什么大户人家的架子。
更何况这位无论如何是张记未来的继承人,早晚也会成为张记的掌柜。
张芳没来过院子,张蕊常跑来跑去。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直到那位王老师再次出现在院子里,她依然穿着那间浅色的风衣,阳光下看清楚是浅驼色。
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额头的头发洋气的烫着卷发,脚下的靴子打着鞋钉,踩着院子的青石板上咔咔的响着,她的头抬得很高,细长的脖颈。
当她手里拎着送回的拿盒点心,在张春明带着笑意陪同下朝内院走去时候,院里的伙计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目送着他们穿过那道拱门。
“真好看啊,这大城市里的女娃子就是好看。”
栓子轻声啧道打破众人的沉寂。
“擦擦口水!
咱家里好看的女子也多,也没见你这样。”
余振生哗啦抖了一下刚过了水的衣服,几滴水溅到栓子身上。
栓子到没介意那水滴:“咱那的女娃也好看,可都没有这个白净。
嗳,你看清楚她长啥样了没,我就看到脸白,脖子白,白的照眼睛,我这心里都感觉白拉拉的一片了。”
“看清楚了啊,两眼睛一鼻子,跟家里的女子没啥两样,你回去让家里的啥活都别干,水缸里泡几天,出来一样白净。”
余振生忍不住揶揄道。
栓子哼了一声:“泡三天,那不成了水漂了?哪个水漂不白?那还胖咧!”
这几句话竟把一院子人又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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