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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寅低头看,望见她微蹙的眉心,苍白如纸的面庞,连同春日菱角一般时时上翘的唇,不可自已地纠缠出另一种难以分辨的情感。
占有、毁灭,又有什么不同?只要能够填补他心尖一日日撕裂的伤口。
他再一次将她提起来,这回仁慈地握住她双臂,摇晃她,&ldo;看,看清楚!
你这贱人害得我好苦!
&rdo;
云意向四周围淡淡瞄上一眼,最后再转回他身上,目睹他眼中毫不遮掩的狂热与仇恨,只得轻描淡写一句,&ldo;方才说的什么?我记得是愿赌服输。
&rdo;
他恨她,毫无疑问。
这句话彻底触怒他,抓住她肩膀就将她整个人往床上摔,黄花梨木结实坚硬,撞得云意浑身骨头都要粉碎。
头脑都让疼痛占据,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模糊中只听见他说:&ldo;好一个愿赌服输,如今正好用来安慰你自己!
&rdo;
她转过脸,将乱糟糟的头发慢慢向后捋,露出一张如玉又如雪的脸孔,无声中勾唇笑,缓缓说:&ldo;原来又是这一招,欺负女人,大老爷们似乎从没新招数。
&rdo;
&ldo;你笑什么?&rdo;他扑上来,再一次扼住她咽喉,&ldo;你笑什么!
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
&rdo;
&ldo;笑天下可笑之事及天下可笑之人,如何?&rdo;
&ldo;谁人可笑?&rdo;
&ldo;懦夫偏要壮胆做恶人,你说可笑不可笑?&rdo;
啪‐‐他给了她一记响亮耳光,这感觉如此熟悉,每每气急跳脚之时总是惯于拿弱者撒气,女人、小孩、下属,都是顺手好物件。
云意被打得栽倒在床上,半边脸麻木得没感觉,只晓得嘴角濡湿,大约是被撕开一道口,正潺潺往外渗血。
他捏住她下颌,将她带着掌印的脸扭转过来,正对自己。
云意没所谓地问:&ldo;世子爷不怕重蹈覆辙?&rdo;
他打她一巴掌,她必要如上一回换图之时一般,千百倍地还回去。
陆寅阴狠地笑了笑,鄙夷道:&ldo;老二已死,凭你?再逃不出我掌心。
&rdo;
&ldo;我劝世子爷凡事留一线,为日后计。
&rdo;
&ldo;别以为我由得你哄,你这样的叼毒贱人,但凡手下留情你日后必然恩将仇报。
&rdo;
话音落,她竟还能笑起来,调侃道:&ldo;没料到世子爷竟知我如斯,真是受宠若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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