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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不到男人的情绪,只怔怔地看着摇晃的窗帘和漫天的雨线。
树林、祭坛、黑衣人、穿嫁衣的她,刘素兰和程鹏,还有他们口中的生桩。
到底是什么?
顾婉婉觉得贺之淮的记忆里有刘素兰夫妻很合理,因为中南大厦有生桩也合理,可刚刚看到的场景却不太合理。
从场景、服饰来看,显然是她生活的那个时期,清末明初。
还有刘素兰来捂她嘴的时候还喊了句:“贺先生。”
又是贺先生。
顾婉婉心里泛起了嘀咕,猜想会不会是鬼术对贺之淮不起任何作用,她看似是进入了贺之淮的记忆,但其实是把她的记忆和贺之淮的记忆融合,然后编织出了另一个新的记忆。
贺先生和祭坛还有她,是她死之前的记忆。
刘素兰夫妻则是贺之淮的。
可还有一个问题,是贺之淮曾告诉她,他也在戴上胡广山耳机时,听见了一句贺先生,还有那女人被抬后山去了。
后山,刚刚那树林不就像是后山吗。
那这句话贺之淮是为什么能听见。
这个贺家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顾婉婉脑袋里一团乱麻,试着脱离贺之淮的记忆,打算问问他是否也看见这些场景,有没有忘记他们去海边的经历。
可她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她并没有办法从记忆中抽离,只能随着马车不挺向前。
不知道跑了多久,车减速,门帘撩开,她看见是停在一个农家别院面前。
房子上贴着好几个被雨水洇湿的喜字,大概是用浆糊沾的,有些掉到了地上。
少年口中的张伯,也就是程鹏将顾婉婉拉起来,指着院子:“都死了,她的家人都死了。”
顾婉婉看见院子里有约莫五张八仙桌,桌上东倒西歪的摆着几盘菜,地上也碎了些碗碟。
进屋的门槛上横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脖子好像被砍了好几刀,只剩一点皮连着脖颈,那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少年被吓得直接跌到了轿厢里,程鹏说:“他们就没打算留活口,她的父亲也吊死在院后了。”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很快冷静了下来,压着颤抖的嗓音问刘素兰:“生桩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术士,是那个术士给贺奎支的招,不仅是婉儿是连你也要一起去埋了!”
刘素兰说着说着声音就提高了:“你要是被抓回去了,也只有死。”
“我...我爷爷要我和婉儿死?”
少年不可置信,瞪着眼睛:“不可能,他为什么要我们死?”
“我们只听说那个什么生桩能改运。”
程鹏放下门帘又让车夫往前走,随后给少年松绑:“还有,他不是你爷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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