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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黑鼠隐隐觉得,它好像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离开了。
向来冷静沉稳的小黑鼠难得有些烦躁地双手托腮。
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它,留在这里没用。
不如趁才十几日,大白怪物对它依赖不深时,尽早抽身各回各处,这样对谁都好。
毕竟不论大白怪物能暖身子阻止挨饿的灵气,还是大白怪物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的身子,还有那日能让巨海从中分成两半,将大白怪物关在这里的坏人,更或者那两条锁住大白怪物奇奇怪怪的链子。
它从未见过听过也惹不起,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
但想到大白怪物吃着再平常不过的半个野果子陡然亮了的金眸。
想到它走后,大白怪物面对空无一声,死寂黑暗到能逼疯鼠的洞穴。
无聊时只能抱着碎石子磨爪子,或者实在闲来无事,独自抱着石子分饰两角自己与自己下棋。
若它没有阴差阳错掉进来,或者在刚掉进来时那人没有出现逼得大白怪物受伤,它被及时扔了出去,大白怪物说不定还能一直忍耐。
最可怕不是生生渴死,而是给荒漠烈阳下踽踽独行的赶路人半口水,无法解渴,却更让人痛不欲生。
这一辈子的气,好像都要在这里叹光了。
*
大白怪物这一觉睡了十几个时辰,一醒来,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自己尾巴上长了只黑老鼠。
“你干什么?”
小黑鼠可怜巴巴地抬头:“吱。”
大白怪物鄙夷:“冷冷冷,你就知道冷,怎么不争点气多长些毛啊?”
说完,它送了丝灵气给小黑鼠,尾巴却没从小黑鼠怀里抽出来。
“起来,下棋了。
就你这棋艺,不多练练一时半会儿可别想赢过我。”
“吱吱。”
“不下棋?”
小黑鼠拢了一簇大白怪物碾碎的石子粉末,细细摊平,随后爪子在上面轻勾作画。
大白怪物偏着个脑袋,耳朵毛抵在小黑鼠的耳朵上,痒得小黑鼠耳朵情不自禁发颤:“你画什么呢?”
“吱吱。”
“蝴蝶?”
栩栩如生的彩蝶跃然纸上,蝶羽微拢似花苞欲绽未绽,翼间精美纹路如然天成。
虽无颜色,但下一息,蝴蝶好像就要从沙地上飞了出来。
大白怪物一时看得痴了,爪子拨了拨,含羞带怯的蝴蝶一下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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