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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才想起那个盒子,轻轻“哦”
了声,不在意道:“就是逗逗你。”
贺元自是回他含嗔的眼风。
·
宫宴摆在承珠殿。
满目宫灯,仙娥玉兔。
殿中宴请的都为宗室,诸王回了封地,殿里也冷清许。
阮氏,一向子脉不丰。
贺元依旧与阮玉共坐,那周妃并未依着规矩为她再设座次。
一年坐了几回,贺元早就不惧。
就如殿下那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亲戚面容,他们的神情从轻蔑变为小意讨好,贺元都已看腻。
宴开时,许久未见的乐安上前敬酒。
她故作打量,对着贺元笑道:“除夕元妹也是这般,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明明所有人都晓得缘由,她却偏偏要戳破。
阮玉扫她一眼,“乐安,下去吧。”
连她的酒也懒得喝。
贺元接了她的酒,她轻抿一口,轻嗤,“不像你,从除夕到现在,依旧讨人嫌。”
乐安恨她一眼,就往下走。
阮玉轻笑,“你理她做甚。”
贺元懒懒散散瞥他一眼,“要你管。”
乐安到底将阮玉一并牵连,惹了贺元的不满。
案桌遮挡下,阮玉广袖里手一把抓住贺元,“你气什么。”
碍于台下诸双目光,贺元不得甩开他。
她面上作出无事,案桌下,一把回掐着他的手,应道:“你自个儿明白。”
阮玉从不知晓疼,只当猫爪逗乐,他装傻,“我可不明白。”
贺元眼风扫去,哼道:“你少惹我生气。”
她今日妆容特意遮掩了艳媚,隐隐几分清淡雅致,偏得一动,又如了往昔。
阮玉只觉她娇滴滴不行。
他怨道:“这宫宴还要许久。”
殿中,歌舞笙箫却是开始。
贺元看了会儿觉得闷得慌,要出去赏月,她能出行自如,阮玉却不行,只得眼巴巴看她,让她快些回来。
而女眷中,有人见此,也起了身,正是乐安。
承珠殿外有一高阁,最适赏月。
宫仆早早备好水幕,照得夜空的圆月落了水,让贵人赏看。
贺元今日着了淡紫襦裙,腰带更为色浅轻盈,她站在月下,倒有了出尘之态。
伴着承珠殿的笙箫声赏看圆月,贺元却不由想起了去年大明山的冷清。
身后传来梯阶响动,贺元回首,乐安正走了来,手里还拿着一壶白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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