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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又道:“元元,你可想起,可惜到底不一样了。”
贺元终究忆起,那年吴余,王良轻轻给她讲出壮志:“待我今后能去了鹿城为官,将来金都必有我一番天地。”
他向来书生作态,那次难得露出了野心。
贺元却是笑:“我听不懂,倒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还有咱们的孩子。”
如今他志满意得,贺元狼狈不堪。
贺元忍不住抽出了软鞭,她莲步上前,推开丫鬟,就要打他笑得不知羞耻的嘴脸。
能怎样,贺元竟然连个王良也对付不了,只能眼睁睁看他达成他的野望。
她只能作出泼妇之态,难看至极。
王良却在等,他抓住她的鞭,轻笑开:“郡主,你这回殴打朝廷命官,可没人再帮你。”
鞭子被他丢了开。
他又伸手一把掐住贺元的脸蛋,他感伤道:“元元,你瘦了。”
这般被得了手,贺元浑身泛起鸡皮,恶心不行,她还未拍开,王良就自个儿一松。
他自顾自一笑,也不管贺元满眼厌恶,就转身离开。
五桃捡起鞭子,沉默递给贺元,她道:“郡主,这种人哪能猖狂太久。”
徐嬷嬷也过来,她叹口气:“您且忍忍,圣上的意思奴婢看不透。”
岂不是只有忍,贺元是无枝可依的宗室女,王良可是权势在手前途光明的新贵。
贺元还未从这种落差感反应过来,她捏着鞭发愣许久。
好久,唇都被咬破,渗出了血。
王良出了寺,有仆从递给他马,又不甘问道:“您何苦来这一遭,可是饶了大远路。”
马被王良扯来,他唇角微动:“她这个人记性差,我怕她忘了我。”
两匹快马就此驶向山路。
二莲心疼贺元,搀扶她坐下,淬了口外院骂道:“什么人也能进。”
她却不晓得,大明寺虽然不大,可这后山是特意为太皇太后做了清修之处,又有宫中侍卫把守,哪能随意进闲人。
何况,又是王良。
贺元是没明白,徐嬷嬷却摸清了门道,显然是有人放他进来。
徐嬷嬷抿了抿唇,说:“郡主,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这些时日,太皇太后见她冷得厉害,不让她天天请安。
贺元如今听得进徐嬷嬷的话,她虽不懂深意,只点头应了。
她转身要走,看见那热锅子起了片油腻。
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一点儿时辰。
再好的人也是。
太皇太后在森森佛像前跪坐念经,她是习惯如此,贺元也见惯了。
看贺元进来,太皇太后止住了数佛珠,她和蔼问道:“你可是见了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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