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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是客人吗?广义上说,也许如此,但想到他们在这里幽会,很难说她是一般的客人。
&ldo;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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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催促着走向寝室,笙子默默地跟了过来。
伊织只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脱了衣服,笙子等了一下,也开始脱。
伊织先钻进被窝,只穿一件背心的笙子也弯腰钻了进来。
伊织看着她那像一只小猫的姿势,自然想起了霞。
如果是霞,决不会是这样。
上次幽会时,霞转过身去,一只臂膀一只臂膀地脱,最后还穿着长衫,系着窄腰带,慢慢地从被子边上钻进来。
当然,笙子穿着西服,与和服不同。
穿西服,一脱外衣底下的衬衣,就一丝不挂。
要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肌肤,只有暂时借助睡衣,不然只能弯着腰迅速地钻进被窝。
实际上,笙子也是两手抱在胸前,弯着腰钻进来的。
刚才笙子的动作并非不雅,钻进来的样子倒是十分逗人怜爱。
但是和霞比,笙子的动作未免有点过于干脆,索然无味。
上车的时候曾经有点迷惑,但一进房间就不再犹豫。
好像上床是理所当然,她主动脱了衣服。
这动作里没有霞那种困惑和犹豫。
偶然看去,很可能会使人感到利索得没有品味。
但仔细想来,也可以说这种做法正是男人所希望的。
到了这时候,已经用不着再烘托气氛或者挑逗,即使缺点品味,倒也别有一番畅快和安宁。
伊织现在根本不想比较各自的优劣。
有时,他觉得即使烦琐一些也还是有品味才好,有时又觉得这过分麻烦。
要求一个女人能作到两个方面,虽说是男人的愿望,但也确实够自私。
然而有一点是确凿的事实。
这种迅速脱去衣服的畅快是两个人亲切相处岁月换来的结晶。
笙子过去也并不是这样轻易地上床。
虽然和霞不同,她也曾经有过困惑和犹豫。
也可以说,如今这些都已经消失,融化在漫长而深沉的四年岁月之中。
和笙子两个人相处时,正像上床的过程十分畅快一样,相互求爱的行为也没有不必要的紧张。
这里不存在对未知事物产生的兴奋和好奇,相反却有一种只有两个人长期亲近才能享受的安宁。
云雨过去,笙子现在像往常一样蜷曲着依偎在伊织的胸前,俨然雏鸟钻进母鸟搭的窝。
笙子消瘦的身躯纹丝不动,只有呼吸时胸部轻微的起伏透过柔软的肌肉传递过来。
女人也许在情爱行为结束之后玩味不断增加的满足感,而男人则在这一瞬间已经猛醒。
这正是男人感到难办的地方。
不过,伊织现在全身感受着笙子温暖的肉体,同时也陷入倦怠和轻微的悔恨之中。
倦怠自然是欢悦之后产生的虚脱感,而悔恨的内容却有些复杂。
一个月来和笙子的紧张关系看样子算是已经解除,无论原因和过程如何,相互爱抚之后,原来的一切矛盾已经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事儿。
从这种意义上说,今天的幽会对于两个人意义都很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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