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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谢丹阳讲的空难我是知道的，当时广播、报纸做了很多报道，没想到那个勇敢的空姐就是谢丹阳，想不到一个长得像野百合花一样漂亮的女孩竟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难怪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泼辣的成熟，甚至还有点野蛮。

我猛然警醒：既然连空难都经历过，那么那天晚上那个病人死去怎么会吓得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呢？难道谢丹阳会如此有心计？我一头雾水，满心狐疑。

&ldo;庆堂哥，吃完了吗？&rdo;

我心里一颤，她喊我庆堂哥，喊得自然大方，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从她喊我林大夫、林大哥到庆堂哥，不过一天一宿的时间。

&ldo;吃完了。

&rdo;我连忙说。

&ldo;吃完了陪我到花园走走好吗？&rdo;谢丹阳的请求正是我心里想的，我无法拒绝。

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我和她坐在两棵巨大银杏树下的长椅上。

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像一包满盈盈的液体，蒙着一层极薄的、交织着活生生的毛细血管似的网膜，鲜红中透出橙黄来，月亮像有了生命似地浮悬在空中。

我们先是沉默了一阵儿。

&ldo;我们坐一会儿吧？&rdo;谢丹阳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先打破沉默。

&ldo;丹阳，你都飞哪条线？&rdo;我挨着她坐下没话找话地问。

&ldo;我现在主要飞国际线，日本、韩国、东南亚。

&rdo;&ldo;当空中小姐是不是很辛苦？&rdo;&ldo;再辛苦也没有你们辛苦，一台手术下来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

&rdo;

&ldo;不过我们俩的工作有一个共同点。

&rdo;&ldo;什么共同点？&rdo;谢丹阳疑惑地问。

&ldo;场所都比较固定，你看你在机舱内，我在手术室里。

&rdo;

&ldo;你可真会联系，&rdo;谢丹阳笑着说，&ldo;你看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吗？&rdo;&ldo;这本书很深的，你读过？&rdo;我吃惊地问。

&ldo;没读过书，不过看过影碟，里面有个花心的托马斯就是脑外科医生。

&rdo;谢丹阳狡黠地看着我说。

&ldo;托马斯怎么花心了？&rdo;我这么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看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影碟。

&ldo;托马斯与特丽莎结了婚，还与萨宾娜偷情。

&rdo;谢丹阳责怪地说。

&ldo;可特丽莎毕竟是个乡下姑娘。

&rdo;我一说到这儿，马上想起了小月和离去的蒋叶真，我想：我要是托马斯，那么小月就是特丽莎，蒋叶真就是萨宾娜，我知道我的比喻是荒唐的，其实她们只是蹚过我生命之河的两个女人。

谢丹阳注意到了我的情绪，她温声说：&ldo;庆堂哥，给我讲一讲你的乡下姑娘小月好吗？&rdo;&ldo;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rdo;我吃惊地问。

&ldo;你们神经外科有赵雨秋在，谁的隐私也别想保住。

&rdo;

我对赵雨秋愈加反感起来，心想：这真是个&ldo;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do;的女孩，但是反过来一想，如果她对我不感兴趣，不会在背后把我打听得这么明白，同样谢丹阳也是如此，既然你对我如此感兴趣，那我只好满足你的好奇心。

&ldo;你真想听？&rdo;我确认地问。

&ldo;非常想听！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