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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迟又不是真傻,哪有别人张口询问,自己就要把弱点乖乖递出去的道理,转头看起车窗外的街景,不再搭理肖澜央。
霓虹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光影交织,与他眼瞳的颜色交融重合,明暗交杂。
见他不搭理自己,肖澜央也没再自讨没趣,心里的某种猜测因姚迟的沉默回避而得到了证实。
他裹紧了外套,时隔多日,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符合当下季节的寒冷。
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那一记亲吻,身体深处沸腾的热量被完全浇灭,他头一遭生出能够感觉到冷是一件好事的想法。
“你这身衣服,不冷吗?”
又想起趴在姚迟背后的触感,于是把多日来别人对他说出的问话转抛给姚迟。
那衣物的料子纤薄,丝毫不能起到保暖的效果,摸上去是冰凉的。
他接收到姚迟警惕的视线后,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这么防备我,我有在租房合同上看到过保护甲方的条例,多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姚迟换了个坐姿,侧依在车厢壁,头偏着贴在干净的玻璃上。
他的面色阴晴不定,语气沉闷道:“爷怕那玩意儿?你是傻子?”
肖澜央想了想,点了下头。
也是,如果是在顾忌合同,初见的那天,姚迟就该把他给捏死了。
或许是受到其它不明因素所限制……
“咱们那里的设备实在太过简陋,卧室差不多就是个空屋子,我觉得你不如回自己家住……你家是外地的吗?”
肖澜央不死心地继续套话。
最开始他只当姚迟是个富贵人家里娇宠出来的公子哥,除却出现在姚迟身上的重重谜点外,在观赏过他那间可以称得上生存环境恶劣的卧室后,也就明白了,他这个人傲慢至极是真,矜贵是假。
短暂的缄默过后,姚迟忽然倾身向他凑近,低语道:“你对我很感兴趣?”
肖澜央矢口否认:“没有的事,闲聊而已。”
两人间的距离重新拉开,姚迟站起身来,垂眸瞰了他一眼:“可我连和你闲聊的兴趣都没有。”
车子缓缓停下,这时候,肖澜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来自姚迟那无形的令人战栗的气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莫名消失了。
和喜欢绕弯子的肖澜央不同,姚迟说话直来直去,完全不顾及颜面这种东西。
和他交流起来,时不时就得被呛到。
肖澜央等到他下了车,才从公交椅上起身,悠长地叹出一口气,刚走出两步,哪想下了车的姚迟又折回到车上,一手虚扶在车门边儿,站在后门那里,目光锁在了肖澜央的脸上。
那道审视的目光看得肖澜央非常不舒服。
接着,姚迟提出一个让人听得不明所以地问题。
“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他的眼中隐隐约约泛着血锈色,被夜色衬得越发诡异。
肖澜央与他四目相对,险些看得着魔,恰好从车外涌入一股冷风,冻得他惊醒过来。
“什么样?”
他说罢,等了一会儿,将衣领又紧了紧,慢慢踱步到车厢后门。
当两人擦肩的时候,姚迟随之转过身,并肩走在他身边,再次开口:“摸其他人的身体,又要亲,还打听事情。”
又是一记直球打得肖澜央措不及防。
“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姚迟,真是举着放大镜都看不透这种憨批。
懒得再跟姚迟鬼扯下去,肖澜央打开楼下大门,迫不及待地甩开他,逃窜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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