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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袖扫掉石凳上的残花,也坐了下来,想想道:“玄夜,丹朱早晚都会回来,如意与玉宸的婚事再无可能,你的求亲使团怎么还不回去复命?”
“你不知道?你那神通广大的师兄派人前往魔界,不知用什么名目说服魔尊放弃了婚约,求亲使团早就悄悄走了。”
我暗暗吃惊,倒的确不曾听说此事。
“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你不想见到我?”
“只是觉得你并不喜欢待在这里。”
他头上那条朱砂缎纹抹额,自打来了天宫就从没摘过,他不愿旁人谈论他的身世,甚至连被联想都不愿意。
他看向我,“你不也不喜欢待在这里,你为何不离开?”
我别过眼,踢了踢脚下的花瓣,“我怎么可能走。”
“我是你的人,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看过去,他似笑非笑。
漫天花雨落个不停,纷纷乱乱。
我起身走向花期,看她手指翻飞地忙了一阵,便也顺手拈起石桌上的红线,好奇地问:“这红绳真如传说般灵验么?听闻若被它系在足上,虽仇敌之家,贫富悬殊,天涯海角,吴楚异乡,此绳一系,便定终身。”
花期点头,“正是,现下只是普通的红绳,待仙翁以神力点化,便能成就姻缘,再由师兄师姐们带去人间,按着姻缘簿上的记载逐一牵住有缘人。”
“那红鸾殿为何还这么冷清?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见仙家们来讨?”
有了这红绳,喜欢谁便绑上去,多省心。
花期笑了,“红鸾殿掌人间姻缘,神魔的姻缘与命数都在天命石中,哪容小仙们插手。”
“原来是这样啊。”
我把玩着手上的一段红结,瞄了一会,状作不经意地问:“花期,我刚刚在门口见到一位青衣仙君,是你的哪位师兄么?”
花期停下手里的活,歪着脑袋想了下,“是大师兄月见吧,他随侍仙翁左右,偶尔回来,时在时不在的。
他今天回来了么,我怎么没见?”
我看着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心知她没有说谎。
又一阵风过,我嗅了嗅,“咦?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好像从后园飘过来。”
“姐姐说得没错,后园有两棵香樟,只是远没有这棵这么古老。”
“我最喜欢香樟,可否允我去后园观赏?”
“我带姐姐去。”
花期要起身,我把她,“你忙你的就好,顺便帮我看着点小蓝,别让他玩的太疯掉下来。
我去去就来。”
花期不疑有它,重新坐了下去,拾起手中红线。
一转身,却见夜轻寒微微眯起眼,站了起来。
我从他身旁经过,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动,帮我看住花期。
他眉头皱起,我捏住他一角衣袖往下拽了拽,终于使他坐了回去。
走出中庭,我从偏门前往后殿,悄悄现出一双狐狸耳朵,蹑手蹑脚地边走边侧耳细听。
后殿应是弟子们的起居之处,沿着连廊一间屋一间屋地走过去,终于在一扇红漆木门前停下脚步。
我收起耳朵,用指节叩了三下门,轻声道:“月见仙君,我是清音仙子,我有几句话想请问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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