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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便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来人竟在对自己说话。
那是一个六十岁出头的西方男人。
他头发花白,系着领结,正一脸和蔼地望着她。
她的英文很好,但这句话她差一点就没听懂——他、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和包,再看看自己身后摆满高脚杯的红酒桌,往旁边让了一些,表情古怪地扔出一句话:“doyouknowwhoia”
“rry,no”
男人有礼地笑笑。
“doyoustillwannalivethiscity”
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男人看看别处,然后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看她。
她正准备说出更惊人的话来吓他,另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rstathaisanaricanposerhedoesn’tlivehere”
走过来的人是那个白发女士,她对谢欣琪点点头:“nowifyouexce”
把西方男人拉到一边去。
尽管他已经走了,谢欣琪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他居然把她认成端酒的服务生!
有没有搞错,她可是谢欣琪!
这大伯他是眼睛瞎了吗?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又一次走了回来,对谢欣琪淡淡说:“老美没有‘豪门千金不能当服务生’这种概念,也没有‘我爸是某某’这种概念,你没必要和他计较。”
谢欣琪火气还没完全褪下,抱着胳膊说:“我又不是没去过美国,美国人一样有阶级之分。”
“何必讲这么透,这不就证明你在他们眼中没什么气质么。
不过,你为什么要摘下项链呢?”
女人摸了摸她耳边的碎发,微笑道,“你看,这样空空的一块,多不好看。”
谢欣琪躲开她的手。
她却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冷漠的笑容:“其实,一个女人的气场,不是靠奢侈的珠宝堆出来的。
谢小姐,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一离开这些东西,你就只是一个除了青春什么也不剩的寒酸小姑娘。
没有你父亲,你连在这里为人倒酒的资格都没有。”
谢欣琪扬起一边眉毛,讥笑道:“你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认识多点人、来这里蹭场子的阿姨。
你寒酸到连青春也没有。”
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女人呵呵笑出声来:“今天晚上是我生日,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以主人的口吻说话?”
谢欣琪怔住:“……你是今天晚上过生日的音乐家?”
女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酒,回到宴厅人群中央。
至此,谢欣琪觉得已经快要吐血而亡。
她望着玻璃里的倒影。
这土到掉渣的发型也确实没法见人。
一不做二不休,她把盘发也拆开,晃晃脑袋,抓乱头发,让它自然散下来。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出现了“哥”
的来电提醒。
她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年轻动听,语气却不客气:“谢欣琪,我叫你好好待在家里,为什么不听话?”
原本已经烦到不行,听到这样的训话,她更加不爽:“我出来玩又怎么了?”
“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kg昨天晚上就在甄姬王城,你跟我撒谎,还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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