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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赶到清虚观,将马氏被抓前后细述与詹峤。
詹峤听罢双目炯然,让他再说一遍。
三殿下遂再说了一遍。
再看詹峤,眼神森森、犹如一条从蜕中缓缓爬出的蛇。
三殿下忽然有点子后脊背发凉。
詹峤乃道:“冯紫英年轻时也莽撞过。
自打干了那行,一日比一日谨慎。
贸然去王子府中抢夺女眷之事实在不像他所为,这里头必有别的缘故。
你可查问过马氏身边服侍的人,冯紫英搜出证据没有?”
三殿下一愣。
自己恼怒间忘了问此事,直从府门口来的清虚观。
只得红着脸作揖认错:“我情急之下没去查,都是我的不是。”
詹峤看了他会子,道:“身为人主,最忌浮躁草率。”
三殿下再揖。
詹峤思忖片刻,“不论有人往她院中栽了赃物、或是那小丫头当真让弥勒教之人哄骗,冯紫英敢明目张胆抓她走,必定铁证如山。
你莫要去燕王跟前闹。”
三殿下捂了下额头:“先生,我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总不能就这么忍着,马氏这会子都到刑部大牢了。”
詹峤哼道:“那点子出息。
进了大牢怎么了?刑部当真敢把王子府上的女眷如何?我看那丫头是个有骨气的,这点子事儿压不倒她。”
三殿下苦笑:“我心里揪着疼。”
詹峤闻言想了想:“既这么着,你还是同燕王闹去。”
三殿下又愣了。
詹峤道,“冯紫英必是求得了燕王同意才敢行无礼之事。
我的卦若没算错,他怕是才刚同燕王诉过苦了,说早先也去你府上数回、皆抓不到人云云。”
三殿下皱眉:“他竟撒这般谎儿?马氏不过是个后院妇人,并不值得。”
詹峤道:“你也知道一个后院妇人不值得他撒谎儿,王爷岂能不知?故此王爷必不会疑心他所言不真。”
三殿下没听明白。
詹峤解释道,“平白无故被人强夺爱姬,殿下会善罢甘休不会?”
“自然不会。”
“故此,你少不得去王爷跟前胡闹。
须知,早先燕王最喜欢的是老二。
可惜那位让王妃惯得摸不清自己的斤两,而后又死了。
如今也未必喜欢世子。
只是也并不见得喜欢其余诸位罢了。”
詹峤捋了捋胡须,“父亲都希望儿子像自己。
燕王诸子,没一个像他的。
比如他聪明,世子天资平平;他专心事业、不大在意后院,殿下你却沉迷女色。
你越是看重马氏,燕王就越不喜欢你,觉得你没志气。”
三殿下思忖半日:“那先生方才让我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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