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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秦浩轩从昏迷中醒来,赫然发现原本的青青小草都如参天古木一般巨大,原本不算大的小山谷在自己眼里忽然宽阔了许多。
动一动身子,身子从未有过的灵活,在犹如参天大树般的草丛中穿梭。
不对,自己怎么不是用走的,而是身体伏在地上游动?
在一汪清水池边,秦浩轩看到自己的身子再不是熟悉的人体,而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不远处,他的身体四仰八叉躺在草丛中,没有了心跳和呼吸。
莫非自己死了?附身在这条咬我的小蛇身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秦浩轩脑海里闪过,飞速游到自己的身体旁,想象着把灵魂穿梭回去。
忽然,一阵强大的吸力从自己“尸体”
上传来,秦浩轩但觉一阵头晕目眩,灵魂被吸走,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竟然回到人体,而之前灵魂附身的奇异小蛇则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一动心念,又一阵强大吸力将灵魂扯到小蛇身上。
如是几个轮回,秦浩轩终于确定自己的灵魂能在小蛇的躯体和自己本体来回穿梭附体,当下如获至宝,喜笑颜开。
这一折腾已经是夜幕降临,小屿山中的毒瘴开始蔓延,人体若吸入毒瘴必死无疑,这小蛇以前长居于小屿山,毒瘴想必无法威胁到它。
秦浩轩念头一动,将灵魂附在小蛇上,果然山谷中升起的瘴气完全无法危害到他。
他游动身子,还发现了一个神奇妙处,蛇身游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种特殊的味道,不论走多远,都能按照这股气息寻找到来时的路,也就是说他可以借此寻找回家的路。
在寻找回家的路时,秦浩轩还发现了蛇身的多种妙处,比如百毒不侵,比如对一些灵药异草格外敏感,一些豹子饿狼一看到小蛇吓得掉头就跑。
自此以后,秦浩轩常在晚上附身在小蛇上,进入小屿山深处寻找珍稀的药材,然后卖给药铺陈老头赚取远比打猎多得多的银钱,他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他本人更是成为大田镇这群少年中的楷模典型。
附身小蛇四处寻宝虽然神奇,但每次附身后都会留下后遗症——第二天筋疲力尽,打不起精神,只想睡觉。
换了衣衫,秦浩轩带着黄精走出家门,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一脸疲惫,勉强和路上碰到的熟人打着招呼。
就在秦浩轩去往药铺的路上,一阵惨叫传进他的耳里。
“哎呀……张老大我是真没钱啊,张老大饶命啊……哎呀……”
几个少年正在狠狠踢着地上打滚的两个少年,一个锦衣少年气定神闲似乎极为享受别人的惨叫,不时发出冷笑,他就是和秦浩轩齐名的张狂。
围观的少年很多,有气愤,有同情,也有义愤填膺的,却在那锦衣少年的面前没一个敢吭声的。
“都给老子看好了,这就是不按时缴纳保险费的下场!”
张狂身边的小弟踩着地上一名少年的脸,得意的宣称。
这时另外一名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骂道:“强盗,张狂你这个强盗不得好死!”
一直没动手的张狂脸上闪过一阵狰狞,只见他快速走上去,正要一脚踢在那名少年嘴上,可以想象一旦被踢实了,那少年一嘴牙齿也就不剩几颗了。
“姓张的,你是不是没看见我?”
经过此处的秦浩轩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道:“你若敢踢下去,我就把你绑了丢小屿山喂狼去!”
在大田镇这群少年中秦浩轩实属异类,八岁就接过家庭重担上山狩猎的他很少跟这群同龄人瞎混,和他齐名的张狂自然而然成了少年中的老大。
张狂的父亲是大田镇最优秀的猎手,而张狂本人也天赋异禀,十二岁时曾徒手杀了两头饿狼,也算是少年有成。
然而就这么一个狠角色,可以在大田镇这群孩子们中称王称霸,惟独对秦浩轩畏惧不已,去年他曾被秦浩轩狠揍了一顿,断了四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痊愈,自此再不敢得罪秦浩轩。
秦浩轩的声音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逼得张狂硬生生收回要踢出去的脚,望向秦浩轩,尽管心中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
他知道秦浩轩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自己这一脚踢实,说绑自己丢上山喂狼就一定会做!
心头怨毒无比的张狂脸色一转,眉角多少还挂着些寒霜:“姓秦的,这两人坏我规矩,怎么也要教训教训吧?”
秦浩轩心中只是冷笑,这巧取豪夺什么时候也成为规矩了?他懒得跟张狂多说什么,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字。
张狂听的面色难看,却也知道翻脸只能吃亏,心中把秦浩轩臭骂千百遍,他搞不懂这秦浩轩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从小读书长大的人,应该深深明白‘利害’二字,跟自己联手足可以横行乡里,怎么偏偏凡事都要跟自己对着干。
秦浩轩看到张狂那一张臭臭的脸色,也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心中只是叹气暗暗念叨自己:秦浩轩啊秦浩轩,你自小读书明理,应该知道‘利害’二字,更该知道远离这种恶人才是,怎么遇到这种事情你便忍不住呢?
想到这里,秦浩轩也是苦笑,自己读书读的虽然明理,却也养成了读书人的一些臭脾气,明知道有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能躲过很多恶事,却偏偏忍不下心中这个‘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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