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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兵洗了脸,戴上口罩穿上工作服:“好,干活了。
晚上争取早点回家去。”
林珊要脱下大衣。
颜兵忙阻止:“不要脱,你坐店衣服又不会弄脏。
你去前间坐着吧,不要脱大衣。
新时新时,越新就越新时。
你这件大衣穿出去,包管街上的人都会多看你几眼。”
“那当然。
这件大衣恐怕整个文林县都还是第一件呢!
要知道它可是你从大上海买来的,石联街那就提都不用提了,肯定是风光我独占。”
林珊十分满足地抚着衣襟,心头的一股暖流给裙式大衣荡漾起了幸福和美丽。
她对着柜台旋了个舞步。
只几分钟,就有三四个年青少妇路过而被大衣吸引进来问:“林珊,这件大衣是哪里买的?这款式真是太好了!”
……
这款式的确不错,五年了,都不显得过时。
林珊照着镜子在心里说着。
这时,富有戏剧性地,颜兵出现在林氏美容院的门外。
颜兵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胡虹认得他,理也不理他地站起身就往包厢里去。
小小把他当作顾客:“洗头还是洗面?”
边问边为他泡茶。
林珊顿时愣住了。
她从镜子里看到了颜兵。
她很意外。
但这早就是她的期盼。
慢慢地脱下大衣放到沙发上,她冷冷地问:“颜先生,洗头还是洗面?”
他低着头,没有回话,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两手捧着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方才打出火点燃了香烟。
随着烟从嘴角溢出、升扬,他抬起有几分失神的眼睛来与她对视。
长久的沉默中,小小从林珊脸上所充满的迷离殊致中看出了她的存在已是一种尴尬,她估计:八成这位斯斯文文的颜先生就是颜兵。
当然这时她可不好问林珊,适合于她做的乃是象胡虹一样的回避到包厢去。
包厢门被小小随手关上的声响传来时,林珊打破了沉默,问颜兵:“还来找我干吗?怎么不到城南去啊!”
颜兵仍是不回话。
一支香烟抽完了,甩出烟蒂,他开始颓丧地说:“我完了,我已经全完了,已经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那门生意已经彻底完蛋了。
现在已连珍珠项链都很冷门,更别说这项链上的小小的一粒接头了。”
他把头埋进领子里,抖抖索索地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继续说:“我到天津把产品给做出来,做得和那粒样品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十分内行的人才能看得出样品是进口的我的产品是国产的,毕竟外国的镀金工艺和我们不同。
天津的镀金比上海好,上海无法解决的技术难关到了天津的那个厂里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
然而,产品做成功了方才知道这没人要,连二元钱一粒都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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