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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思及阮兆,至今心中一抖,她咬着牙恨声道。
乐安楞了,转瞬她即笑开,轻声似喃喃,“表妹,你不会以为,阮兆那事,是本宫一人出的手罢。”
贺元瞳孔睁大,她转脸看着她。
乐安勾起了唇,“表妹,你想,那日除了你还有谁。”
贺元怔住,乐安越发开心,“我虽是与虎谋皮,遭得这般罪。
可你也可怜,被人当了傻子把侍弄。”
乐安嗤笑,“表妹,哪有人真心待你。”
贺元伸手就要抓着她问,谁想,那边响起阮嘉的哭叫声。
她急急匆匆跑去,却是韵儿压着阮嘉,拿雪球砸他,宫仆们急得不行,又不敢拉扯到韵儿。
贺元气得脸色发白,对着韵儿她又不能使气。
谁想韵儿先站了起来,他冷漠看了眼贺元,就朝乐安跑去。
贺元怔忪不已,才去看向阮嘉。
阮嘉躺在雪地里,哭得嗓子都嘶哑。
身旁的嬷嬷怕贺元挨了冷气,忙抱起阮嘉。
回殿一路,阮嘉哭闹就没停下,他这时才像极了四岁的孩子。
贺元哪里哄过孩子,手足无措拍他两下让他别哭。
阮嘉哭得更大声,吵着要见阮三,还说贺元与阮三说得半点不像。
贺元听得一楞。
待经验老道的嬷嬷终于哄好他,贺元才犹豫问道:“嘉儿,你父王是如何说得。”
阮嘉不好意思起来,他眼睛红红,奶声奶气道:“父王有元姑姑的画像,他总是说,阮嘉,这是你元姑姑,天底下最好看也是最好的人,她见了你可得欢喜不已,你呀就把她当娘。”
这话长得很,他却背得滚瓜烂熟。
贺元听得心一抽一疼,她眼眶泛着红,“我可没生你。”
阮嘉乖巧点头,“我晓得,你是元姑姑。”
到了入睡时,阮三一进内殿,见已经进榻睡得喷香的阮嘉,倒是惊住。
他打着转,念叨:“你怎么把他抱了来。”
贺元刚沐浴完,头发才被烘干,青丝散了一腰。
“我欢喜他。”
这几个字只得让阮七咬紧了牙,“你再欢喜,难道宫里还缺地方给他睡不成。”
贺元爱怜的抚了抚阮嘉鼓起的脸蛋,“他离不开我,他说怕呢。”
这话一出,阮七神态冷漠,出言刺道:“他才见你几次,这你也信。”
贺元自个儿钻了进去,“你厌他,你就走。”
阮七真转身,他抬了脚,又收回,又转来乖乖进了榻,还抱怨:“我都沐浴好,还往外去不成。”
阮嘉睡得最里,贺元在中间。
也幸得床榻大,不让阮七摸着了那小讨厌鬼。
他搂着贺元,贺元发着怔,突然问他,“阮兆的事除了乐安,可还有旁人。”
阮七楞住,只听得贺元将乐安的胡言乱语讲了一通。
他迟疑,到底未说出来,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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