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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只须开心度日,侍奉好君上便可。”
四国之中,白国最无野心,多年来与三国皆交好,是万年老好人的作派。
这话也确实符合历代白君的风格。
且她莫名觉得,白君应该极为疼爱这个女儿。
“珍夫人打算何时让我观舞?”
段惜润喜出望外:“不知姐姐此刻是否得空?”
采露殿内遍植蔷薇,放眼望去,品种、颜色不下二十种,在申时已开始柔和的日光里开得正盛。
且除了庭中依布局高低错落生长着的那些,连墙上也大簇大簇垂下来花朵,整个采露殿竟如一座蔷薇王国。
云玺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折雪殿虽满是奇花异草,但因为栽种得疏落,留白多,美则美矣,到底清冷些。
这采露殿才真如花团锦簇的热闹人间,叫人一看便觉得世俗又温暖。
段惜润入宫不久,阮雪音便到了霁都。
但即便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差,云玺也没有随顾星朗来过采露殿。
与涤砚不同,她只在挽澜殿当差,几乎不外出随侍。
段惜润显然感受到了云玺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入宫时正值冬天,庭中萧瑟,甚是不惯。
君上知道后便问我喜爱什么花,他命人多找些来,待春夏天一到,色彩便能多起来。”
她说这话时脸颊再次刷出红晕,声音也轻软许多,阮雪音虽对这种感觉陌生,却也莫名觉得甜,看她如此发自内心的欢喜,也不由微笑起来。
白国四季如春,终年鲜花盛开,霁都的冬天她自然过不惯。
只不知顾星朗对她有几分真心,毕竟,还有一位钟情多年、求而不得的青梅竹马住在披霜殿。
她正在怔忪,忽然被一连串脚步声打断思绪,回身一看,一行十几人手里拿着不同乐器,顷刻间已全部就位,竟是一个完整的奏乐班子。
庭中东侧不知何时已摆好一个小茶桌,上面点心、水果一应俱全。
“姐姐请坐。
惜润献丑了。”
阮雪音这才注意到,她这身藕粉色裙衫不同于日常宫裙,材质甚是轻薄飘逸,略一转身便能随风荡起。
动作小时看不出什么,一旦迈大步或旋转起来,裙摆竟非常大,且一层又一层,每层都是深浅不同的粉,竟真如盛放的蔷薇一般。
蔷薇满园,而最美的那朵正在其间起舞。
画面实在养眼,阮雪音很自然地右手托腮,目光紧跟段惜润的每一次动作变化。
而云玺却在看她。
但凡阮雪音认真想什么,或者专注看什么时,便会这样,右手托着右脸颊,斜斜坐着。
看着有些慵懒,有些冷淡,出尘之意浓重,仿佛根本不属于这里,亦不属于当下。
在云玺眼里,这是关于阮雪音最经典的画面,甚至比她在月华台上倚软榻观星的画面,还要经典。
很久以后她都一直记得。
而此时她正全神贯注在段惜润身上,容色沉静,眼中隐有欣赏意味。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注
阮雪音极少看人舞蹈,以前逢年节日回崟宫,偶尔参加宫宴,也是心不在焉,兴趣寥寥。
今日受人之托,自然要认真看,且她发现看段惜润起舞十分赏心悦目,并没有以前参加宫宴那般难熬。
然后她很自然地想起了这四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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