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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快意,实在是不吐不快。
陈恒没去管漂亮的纸鸢,转身一边跑一边笑。
他要回家写文章。
家人见他疯疯癫癫的跑回家,还不等问上一二。
陈恒已经跑进屋,关上门窗。
一直忙到晚上,陈恒才打开房门,门外担心的家人见他神色虽然疲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才放心些。
正要叫他过来一起吃饭,陈恒丢下一句我去夫子家便又跑出门。
王家的学堂内,王先明捧着陈恒新作,在自己座位上细细翻阅。
好不容易才喘口气的陈恒,自顾自拿起茶水就开始牛饮。
“写的好啊!
!”
王先明才看完一遍,就忍不住排在桌子上,又道,“就是这种感觉,读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即不多也不少,就是觉得刚刚好。”
心中酣畅淋漓的陈恒,嘴上同样笑道:“夫子,这个人真是神了,他这一点拨,我就想明白作文章的妙处。”
“哦,是什么?”
王先明不免有些好奇,他还在门外呢,自然想问问学生看见的风景。
陈恒心中回味万千,想细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闭目沉思,回味着下午写文时的心中触动。
王先明见弟子这般状态,心中还有些懊悔。
这世间的道理,知与行是一障,行与教又是一障。
自己也是昏了头,怎么在恒儿下场前,问起这种问题。
正待王先明焦急时,陈恒睁开眼,将自己总结的神意道出。
“一以贯之,粗干削枝,举重若轻。”
“就这几个字?”
“嗯,不能再多了。”
陈恒点头,他的学问还未成大家,能有这份总结,也是往日基础打的厚,打的实。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夫子在心中感慨一句,欣慰道:“县衙里已经张贴告示,下月十五,县试如期举行,你可以放心去了。”
“必不负老师教导。”
陈恒躬身作揖,深深向王先明行礼。
看着二年来,已经长高一截的弟子,王先明不禁双眼一红,往事历历在目,既有陈恒昼夜不舍的勤奋,也有自己辛劳的画面浮现。
隐隐中,更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幼小身影,也在朝着自己作揖。
“去吧,去吧。
好孩子。”
望着昂首离去的陈恒,王先明看着桌上被风吹动的文章,起身吹灭灯火,最后看一眼漆黑的学堂。
轻柔的关上门,一转身便看见明月高挂。
王先明不禁想道。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恒儿,且让泰兴县的人看一看你的才识吧。
二月的日历才揭下一张,泰兴县附近的学子就有不少要动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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