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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津渡找了个剃须刀出来,一抬头,就见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门框上,靠着的那颗脑袋挂着一对飘红的眼眶。
他一个回头。
她忙扭开头:“我改天再请你吃饭道谢。”
萧津渡丢了剃须刀出去,拉住要走的人:“我收回,我错了望舒,我胡说八道呢,没故意说你,对不起……”
他拿手背擦她还没掉下来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甘望舒吸了吸鼻子,觉得丢脸至极,而且莫名其妙。
在谁面前脆弱都行,在他面前就很奇葩,明明知道两家人的关系,明明知道够对不起他了,明明已经和他分开半个多月没联系了,明明一切都回到正轨了,这会儿还在他面前委屈眼红,她这算什么……
萧津渡把摇头要走的人摁在洗手间门框上:“望舒,”
他捧起她的脸,语气格外的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逗你玩儿呢,对不起好不好?”
“我没生你的气。”
她极为不自然地说,哭腔里滚着浓浓的歉意,“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打扰你,昨晚我是想找你的,我觉得你能帮我,但我不好意思找你,我都把你气走了,我又找你,一有事我就找你,我是什么人,我坏透了,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你……”
萧津渡一颗心在她沙哑哭腔里稀碎了下去。
“我能跟你一样又缺德又缺心缺肺的吗?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样儿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找的?你就是昨晚啥也不说直接发微信要跟我借钱,借一个亿,我还是瞎了眼借的。”
“……”
甘望舒的眼泪成功在这熟悉的语气里止住了。
萧津渡咧嘴一笑,进浴室去抽了纸巾出来给她擦:“别哭了啊,又没真的绝交,哥哥还是罩着你的,你说个好话我还是护犊子的。
我们望舒才不坏呢。”
她眼睛一睁,眼泪就决堤。
“望舒,”
萧津渡蹙眉,心疼坏了,“不哭啊,我们家望舒是全世界最好的,受什么委屈了你跟我说。”
我在等你,望舒。
她双瞳挂满水光,红唇嗫嚅,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里毫无掩藏的是一种萧津渡能看出来的依恋,不是再像以前那种生淡疏离。
他心里跟淌着一层春水似的,下意识哄道:“我们吃饭,先吃饭好不好?我们慢慢说。”
他把她带进洗手间,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她,再出来找手机,找一家能吃饭的地儿。
回去的时候,正好见那把剃须刀被捏在几根纤细指头里。
萧津渡的手接过去,她有些脸红地去给自己挤牙膏。
萧津渡笑了笑,准备换个洗手间收拾。
“我额头怎么破相了?”
甘望舒忽然问。
萧津渡回头,“哦。”
他叹气,“你昨晚吐,吐完站起来时往这儿磕上去了。”
他手点了点洗手台一侧的柜子。
甘望舒看着那分明的棱角,心抖了抖。
萧津渡往外面床走了几步,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两个创可贴,撕开,让她抬头。
甘望舒含着牙刷正要刷牙呢,呆呆看着他往她额上贴上两片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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