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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我顾不得去擦在脸上越积越多的泥土，任凭它们稀里哗啦落下来盖了我一身，紧赶慢赶地在头顶先开出个洞口，而后等到深度差不多了就摆过工兵铲斜着在里面凿出个浅浅的凹槽。

我把铲子丢给李越，活动活动筋骨，蹦起来双手向上一撑，连着试了好几次才挤进去，我缩在那个凹洞里让李越把铲子递过来，继续向上挖了几分，又在另一边也开出个岔口，旋即低下头招呼道：&ldo;老四，收拾收拾上来，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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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见状忙不迭地跳上来蹿入洞内，却笨拙地辗转不开身体，只能背对着我面向那个黑不溜秋的浅洞，小心翼翼地不敢挪动分毫，无奈之下我只得攥住他伸出的撬棍引着这棒槌慢慢转过身，不禁气恼道：&ldo;就你这样进盗洞都费劲还他奶奶的挖呢，刚才幸亏没让你来，要不到死咱也出不去。

&rdo;

&ldo;咳，那什么，像这种体力活一般我来得都少。

&rdo;李越掸掸身上的土，讪笑道。

我懒得答理他，打着手电确认了下方向继续运铲如飞，正起劲儿着冷不防被他拉住问道：&ldo;哥，咱走直线向上头直接挖出去多快，你这斜着来不明摆着绕远路么？&rdo;

&ldo;起开，起开。

&rdo;我胳膊抖了抖甩开李越白了他一眼，&ldo;你懂个屁啊，我说你跟南爬子怎么混的？盗洞这玩意儿有直着打的么？万一挖塌了怎么办？再说咱这是往出跑，直着挖你能出去么？爬泰山还知道走&lso;z&rso;字形呢，咱这也是一样。

&rdo;

李越闻言这才闭上了嘴，支吾了两声不再说话。

大概是知道自己外行，这一路他都没有再开过口，只是沉默地跟在我后头慢慢往上爬。

黑色的土壤被工兵铲一点点挖开，暗无天日的盗洞中我们俩都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模糊的灯光在眼前摇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刚把半铲浮土带下去，再向上用力时突然就觉得手里一松，破碎的泥土中猛地透过几束耀眼的光线，刺得我连忙闭上眼睛，揉了揉险些流下泪来。

李越兴奋地吼了一嗓子，抽出撬棍连捅带用手刨，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挖开个不大的出口。

我们两个人眯起眼睛钻了出去，顿时被外面铺天盖地的酸臭味熏得几欲呕吐，定睛观瞧只见阳光下一座座垃圾堆成的小山正环绕在四周，发酵出的腐烂气息一阵接一阵地侵袭了过来。

&ldo;大爷的，怎么挖到垃圾堆里头了？&rdo;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捏着鼻子干呕着。

&ldo;你挖的你问谁去？&rdo;李越捂着嘴含混不清地说道，紧跟着一拍大腿，&ldo;不过要依你跟我说的那事儿来看也差不多，当年老县城往东边扩建，西头、南头的几个村附近都盖成垃圾中转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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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得了得了，他娘的赶紧从这儿出去，有啥事儿回去了再说。

&rdo;我哆哆嗦嗦地挣扎了两下站起来，正说着就听见远处隐约有人叫嚷道：&ldo;哎！

那两个捡垃圾的！

快走快走！

&rdo;

我心里一咯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胸前挂着个口罩的工作人员正向我们俩走来，边说边冲我挥手：&ldo;嘿！

就说你们呐！

别看了，赶紧走！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