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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郁闷的咽下气,冯氏示意柳红押着她去后院祠堂。
立轩抬手想说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柯婉莹有气无处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跺脚随柳红去祠堂。
院子里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乐声。
屏气细听,似乎是京戏里的旦角儿唱的段子,低沉哀婉。
立轩竖起耳朵来听,那声音又没了。
他差下人打了壶酒温着,坐在房中自斟自饮。
他没有向郁白秋询问涓生的去向。
不敢去问,怕是听到不好境遇自己却无能为力。
但是不问心又一直躁动不安,涓生的影子在脑子里来来去去,每一个眼神都那么哀怨,每一个伤口都叫人触目惊心。
他能做的只有喝酒,不停的喝,把自己麻醉到不省人事就不会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
郁立轩是个懦弱的人。
立轩一边喝着酒,一边苦笑不迭。
“姑爷。”
婉莹的奶娘端着一壶茶走过来低声说:“饮酒伤身。”
“关你什么事?”
立轩醉眼迷蒙的看了她一眼。
奶娘替他倒了一杯茶:“姑爷您大人大量,我家小姐从小被老爷和夫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开罪了公婆丈夫,请姑爷您原谅她。
这大冷的天儿,小姐身子单薄……”
立轩这才想起,柯婉莹被母亲罚跪在祠堂。
他站起身来,往屋外头去。
奶娘赶紧拿了件大衣替他披上。
刚才喝了半壶酒下肚,这会儿身子正热,他把大衣抱在手里走到祠堂门前。
柳红坐在祠堂门口守着,不许人进去。
见是立轩立即堆起一脸笑:“少爷您来了。”
“把门打开。”
立轩带着三分醉意冷冷的看着柳红。
柳红不愿动手:“太太吩咐过,没她发话,谁也不许进去看少奶奶。”
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谁在家里说话够份量就倒在谁那边仗势欺人。
涓生一直被他们这样欺负着,从小到大,下人也敢拿他当下人使唤。
立轩勃然大怒,手里的大衣狠狠扔到地上:“听太太的话,所以连少爷也敢欺负是不是。
听这口气,赶情你才是这家里当家作主的人。”
柳红晓得立轩怒起来是个什么模样,忙不迭的把门打开:“不敢,不敢,少爷只管进去就是。
太太怪罪下来,老婆子替你担着。”
门一推开,一阵幽寒的冷风冒出来,立轩微微打了个寒噤。
柳红忙把他的大衣捡起来披在他肩上。
祠堂里黑洞洞的,只有祖先牌位前的两盏油灯绽出豆大的灯光。
借着那微光,立轩看到坐在蒲团上的柯婉莹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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