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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的最后一刻,指腹温柔地擦过他手腕被勒红的位置。
季言礼慌慌张张背着包爬起来,凭着记忆摸到他家沙发的位置,腾得翻了过去,整个人缩在高大的沙发靠背后面,晃了晃仅剩的阻隔剂,对着奚野又是一阵猛喷。
“够了。”
奚野沙哑道。
季言礼总算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是你,对不住,真对不住,我压根没想开门,是门自己开了,不是,是你忘了把我的指纹移出去。”
奚野:“手给我。”
季言礼毫不怀疑奚野能轻松把他的手腕拧断,就像拧瓶盖一样。
不过就算是易感期,季言礼依然觉得,奚野不会伤害他。
季言礼一点点把手伸出去。
冰凉的眼镜落在他手心里。
季言礼这才知道刚刚爬起来的时候,眼镜掉了,他竟然自己都没意识到。
“谢谢。”
季言礼戴上眼镜,安心了一点,从包中摸出手机照明,“你为什么不开灯?怎么一个人在家?你爸爸呢?”
手机电筒点射的光照亮了奚野的小腿,然后往上,他随便套着黑色短袖,肩宽腰细,袖口下手臂露出清晰的肌肉轮廓。
奚野背对着他,后颈贴着狗皮膏药那么厚的阻隔贴,从架子上拿了什么,玻璃瓶清脆一声响,然后他随意地低头给自己的脖颈打了一针,把针筒扔在了旁边的盘子里,旁边还散落着七八个针筒。
“你打镇定剂了?”
季言礼奇怪道,“之前没打么?不应该啊……”
奚野不可能之前没打,否则刚刚就绝不是把他摁在地上那么简单了,他这是在打过镇定剂的基础上,又补打了一针。
“我现在就走,”
季言礼慌道,“别随意多打镇定剂,有副作用的!”
“没事。”
奚野回头,晃动的手电光中,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反手把客厅的灯打开了,一瞬间刺目的光铺洒下来,季言礼下意识闭上眼。
“我心里有数,”
奚野好像走近了,季言礼眯着眼勉强看见个影子,他双手撑在沙发背上歪着头,“学长,你到我家来干什么?幸好我是易感期最后一天。”
“都最后一天了,你还多打一针!”
季言礼气死了,“都让你别打别打,说了我马上就走。”
“那你现在不是,不用走了么。”
季言礼揉了揉眼,终于睁开了,一瞬间奚野的脸清晰地映在眼底,连同他眼里的笑意,季言礼莫名耳朵热了热:“我以为你是又拿易感期当借口翘课呢!
这就是诚信的重要性,狼来了喊多了谁还信你啊。”
“是是是。”
季言礼四下看了一圈,这才发现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就跟被土匪洗劫了似的,小矮柜和茶几全部掀翻在地上,沙发套破布似的拖在地上,像是被利爪撕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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