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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脑的一句,秦翊衡又是一愣,不等问,章乔又继续说:“她说她走的那天下雨了!
她一直记得!”
几乎立刻,秦翊衡反应过来,章木之来过了。
秦翊衡没说什么,牵着章乔回床上躺好,自己坐在床边椅子上。
章乔一出生就被章木之抛弃,在伦敦街头发烧章木之也不管不顾。
秦翊衡始终心存芥蒂。
他垂眼看着床沿,沉默不语。
章乔察觉不对,问:“怎么了?”
再三追问,秦翊衡才斟酌着说:“你不介意了吗?”
章乔笑容淡了下去,这件事搁在心里很多年,说不介意是假,甚至不止介意,他对章木之还曾有怨恨。
“介意又怎么样。”
章乔眉目透出疲惫,“一直记着太累了。”
“那你是原谅她了?”
“谈不上原谅……”
章乔忽然想起,在秦明唐手术室外,他也曾问过秦翊衡同样问题,当时秦翊衡也是同样的回答。
而此时此刻,他忽然就明白秦翊衡当时的心情。
窗外,雨还在下,章乔又静了一会儿,抬手按住左胸心脏的位置,看着秦翊衡说:“你知道的,以前一到雨天我就很难过,心口发疼,难以呼吸。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到原因,几乎成了执念,而现在我终于找到原因了。”
“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害怕下雨天了。”
章乔声音很轻,“所以与其说原谅,不如说我终于跟自己和解了。”
秦翊衡久久无声,抬手覆上章乔的手背:“我只要你开心。”
*
入夜,秦翊衡和衣睡在折叠床上,半夜章乔醒了,嫌冷,他脱掉外套上床,一掀被子里头暖和得很。
“就冷。”
章乔往秦翊衡怀里贴,语气含糊地撒娇,“要抱。”
秦翊衡哪能不依,避开章乔的头和肩,小心地抱着睡了一夜。
这一夜章乔睡得格外好,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心情不禁更好,凑过去贴着秦翊衡的嘴唇亲了一下。
睡美男被吻醒,睁开眼,眼眸很快恢复清亮,问章乔:“睡得好吗?”
“好。”
章乔说着,耳朵动了动。
他背对着窗户,看不到外头,只能侧耳去听。
杂乱的雨声消失了,雨不知道何时停止,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是个大晴天。
章乔一笑,露出浅浅酒窝:“雨停了耶。”
秦翊衡看那明媚笑容,明白停的又何止昨夜的雨,更是章乔心里下了二十多年的那一场雨。
他抬手把章乔额前的头发扫到一边,温声应道:“嗯,雨停了。”
“你嘴唇好干。”
章乔看着秦翊衡,“是不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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