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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幼雪牢牢抓着薛缪的胳膊:“你想去太空?”
薛缪笑了,张开双手:“失重好像蛮好玩的。”
他又说,“你说在宇宙里,我会遇到同类吗?”
问完,他眼里的那点激动沉寂了下来,他和陈幼雪背靠着围栏坐下了。
“可能会吧,宇宙很大的。”
陈幼雪说,仰望着星空。
天空很低,没有云,能看到很多星星,很多很多。
薛缪把画着许多没有脸的他的纸片又拿了出来:“还你吧。”
他也看起了星星,“那天帮你外婆洗衣服,从你裤子口袋里找到的。
我看了好久,想了好久这个人是谁。”
“那是我没画好。”
陈幼雪说。
害他想得这么费劲,竟没一下子认出来自己就是那画中人。
薛缪摇头,他抱着膝盖,撑着脸颊:“你不画脸,很难认啊。”
“嗯……”
陈幼雪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圆圈,一个套着一个的圆环。
“你帮我把脸补上吧,”
薛缪说,“然后再送给我。”
“啊?”
“给人画了肖像画,不都是要给被画的人的吗?”
可这又不是肖像画,是他的随笔,他的想法,时刻潜伏在他脑袋里,他笔下的一个念头。
陈幼雪说:“这不是肖像画啊。”
“那是什么?”
陈幼雪笔下的圆圈越画越大,都画到了薛缪脚边:“我就想画一画你。”
薛缪靠着他,两人挨得很近,胳膊碰着胳膊。
他忽而说:“小学的时候,有一个老师……”
陈幼雪忙问:“是那个发现你是狐狸的老师?”
“嘘!
!”
薛缪眉毛竖起,用力瞪他,陈幼雪忙捂住了嘴巴。
薛缪叹息了声,看左右无人,土鸡安眠,这才继续说下去。
“他总是和我说,薛缪,你很特别你知道吗?我反正想不出来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一直和我这么说,放学了之后把我留在教室里,叫我去办公室,带我去体育馆,在任何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和我说……”
薛缪指了下北边的天空,“那是织女星。”
夜空中一排最明亮的星。
陈幼雪没有去看,他低着头,还在画圈,只是动作变慢了。
“我就想,我大概真的有些特别吧……然后有一天,谜底揭晓了,他摸到了我屁股后面的尾巴。”
陈幼雪停下了,薛缪拿过他手里的树枝,继续画,接着说:“不过我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我的尾巴被他摸到了,我回去告诉了我妈妈,我搞不明白嘛,为什么老师总说我很特别,还要脱我的裤子检查我屁股后面。
我妈告诉的我,她说,因为你真的很特别,和别的人不一样。
大概这个秘密她和我爸藏了很久吧,她告诉我的时候像是要哭了。
“我就问她,那是说我不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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