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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颜谧带着气恼的声音:“你太过分了!
为什么还要特地跟我预告一下?现在好了!
直到你回来我都会不停的想,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宝贝再好好想想?”
何语的目的就在于此,让她多想想他发现了什么,多想想他,注意力被占据,就少一些为那些传闻烦心。
他絮絮交待,“再过一个小时,记得吃第一个小格子里的药。
体温量了吗?没再发烧就好……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去接你。”
电梯很快到达目的楼层,“叮”
地一声,门缓缓打开,他才依依不舍地止住絮叨,“好了宝贝我去办点事,爱你——不给个亲亲吗?”
随行的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何少爷抱着手机黏黏糊糊的没出息样。
好容易讨到一个隔着电波几乎低不可闻的亲亲,何语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线。
几乎在挂掉电话的同时,那股让人不忍直视的黏糊劲儿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锐利的冷意。
随行的人胆颤了颤,终于理解,为什么何老总是美滋滋感叹,还是幼孙何语最像他。
这栋商住两用楼的使用率不高,不少单元都空置着,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显得格外萧条冷清。
何语经过一间关着门的瑜伽工作室,走到走廊最里端,转进那间没挂牌的办公室。
蔡记者坐在一张椅子上,远离窗边的办公桌,正一脸愤愤地瞪着两个抱臂一左一右夹着他的彪形大汉,“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非法拘禁!
我要报警我……”
“——你也配报警?”
蔡记者猛地转过头,看见信步走进门来,挺拔颀长的身形散发着冷意的男人,眼睛瞪得更大。
眼中浮起一丝了悟,随即很快掩盖住,“这不是何先生吗?何先生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人身自由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还有配不配报警的?”
“你也知道是‘人’身自由啊,”
何语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伸展开,闲闲朝后一靠,投向蔡记者的眼神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臭虫,“那你,为什么不当个人呢?”
蔡记者游移的眼神瞟过自己身边的两个大汉,又扫过伫立在何语身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柱,格外留意到二人习惯性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看似放松却蓄势待发的站姿,心中惊疑不定。
他自认行事还算谨慎,像网络炒作,炮制热点这种活儿,为免于被钓鱼执法,他一向不接生客,最不济也要像韩妙彤这种,是熟客介绍来,保证没有问题的。
今天就又有熟客介绍了个人来,是个房地产大老板,需要搞臭一个竞标对手,挺十万火急的,放言价格随便他开。
这样大手笔的客户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这样的活儿多来几个,他离洗手退休就不远了。
不过即便心动,他还是查过了对方,才同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面。
之所以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面,当然是因为这里隐藏了摄像头。
游走在灰色地带,他知道自己与之打交道的人可能会翻脸无情,反过来咬他一口,所以能掌握对方的把柄,自然是越多越好。
没想到一见面就被大老板带来的人摁在了椅子里,搜走了他的手机,让他没有机会接触到除了这张椅子以外的任何东西。
而大老板客客气气的,确认这里没他的事了,二话不说就走了,全程对他这个被摁着不能动弹的人视而不见。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
这还不算,接着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脸的高个子年轻人进来,在这间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动作颇为熟门熟路,把他精心隐藏的三个摄像头全拔了出来。
就连藏在掏了个空洞的书里,他自认绝对隐蔽的那个,都没放过。
他虽然心疼这些东西,但自认手里还有底牌,倒也不是特别慌。
这些摄像头拍摄的数据,都是即时通过无线网络传输,至于接收的存储端在哪里,只有他知道。
但那人就像个外行一样,问也没问一句,拿着摄像头就收起来了。
接着麻利地拆了他电脑的硬盘,拎起来一并带走了。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忍让低调是没用的,要成为上上人就要争一口炎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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