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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什么时候来?怎么还没来?”
“打电话了,估计马上就来了。
”
路巡脸色一下就白了,抓着一个人就问:“全都出来了吗?里面是不是还有人?!”
被他抓住的工人吓了一跳:“哥、哥们,你干什么,里面没有人。
”
“建筑师,有个建筑师还在里面!
他在地下室,他还在地下室!”
“地下室?!”
那工人显然也不是管事的,什么都不知道,“地下室应该不会烧起来吧……”
另一个工人知道得多一点:“是有个建筑师,他这几天经常过来,上午还看见他了……喏,那边是我们负责人,我上午看见这个建筑师跟他在讲话。
”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戴安全帽却穿廉价西装的中年人。
路巡冲过去就问他周行朗是不是还在里面,那负责人说不清楚:“他应该……走了吧?”
“应该?!”
路巡火冒三丈,心里更是恐慌,害怕他真的还在里面,眼睛怒瞪着那男人,“他走没走你不知道吗,人命关天!”
“大、大哥……你别、别急。
”
那负责人被他吓得都结巴了,刚才还在感叹没有人在里面不会有人受伤,现在就来一个要找人的,他心里很清楚失火了他会被拘留,搞不好还会丢饭碗,要是死人了,那就严重了。
而且还不是什么民工,是个高级建筑师。
他慌张失措地安抚路巡:“别、别急,火不是很大,应该烧不到地下室,而且地下室有灭火器。
马上,马上消防员就来了……”
路巡猜周行朗一个人在地下室里什么都没听见,失火了也没人通知他,心脏就好像被攥紧了。
在火灾发生的时候,真正被烧死的人其实很少,更多的是因为害怕而跳楼的死亡、或吸入浓烟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真要等火灭了再进去,周行朗就凶多吉少了。
他望向公寓楼,火暂时还控制在二楼和四楼,一楼还可以进去。
路巡没有多想,把衣服浸湿,湿毛巾掩住口鼻就毫不犹豫冲了进去,漫天的火和浓烟,涌在他的视线前,他根本看不清楚,只是凭着本能去找他。
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里面丢掉半条命。
消防员赶来的时候,路巡背着失去意识的周行朗从火光中出来!
,一条烧焦的施工钢架砸在了他的腿上,几个消防员合力把他们弄了出去。
路巡找到他的时候,周行朗还没有完全昏迷,知道是他,无助地张了张嘴,叫了他的名字。
现在路巡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还有很清醒的意识,腿上剧痛难忍,浑身都是冷汗,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轻伤,虽然很疼很疼,可不是没受过伤,哪怕是滑雪俯冲下来造成骨折,顶多修养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
他艰难地偏过头去看身旁脸上都是炭黑的周行朗,有气无力地问救护车上正在用镊子帮他撕开贴着血肉模糊的裤子的医护人员:“医生,你看看他,他吸了一氧化碳昏迷了,你看看他……”
用光了全部的力气说出那句话,路巡在失去意识前,眼中最后一个印象是周行朗安静得像死去的侧脸-“路巡,路巡……”
周天跃听见他在呢喃,又叹了口气。
昏迷这段时间里,周行朗老是说梦话,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周行朗睁开眼睛。
“小朗,你终于醒了!”
周天跃立刻按铃叫来护士,给他测各项身体指标,周行朗定睛看了自己的环境,是医院。
他喉咙干涩得厉害,脸色苍白地看向堂哥:“我……”
周天跃赶紧安慰他:“你一氧化碳吸食过量,昏迷三十多个小时了,身上有小块的烧伤,四肢健全,别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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