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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现在大了，要是小时候，能当场哇一声哭出来。

李和看着也是一愣，“郑导的气色不太好啊，昨晚没休息好么？”

郑少华淡淡地应了一声“昨晚没睡，熬了一晚上。”

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地又低头看东西了，一点儿没有照顾访客的意思。

李和也奇怪，他以前见着郑少华的时候虽然也是寡言少语，但看着脾气还不错啊，怎么今天一看变黑脸大魔王了？

不过他什么难搞的人没见过，没一会儿就把有点尴尬的气氛圆回来了，自顾自地拉着阮童找了个位置坐下。

阮童好奇地目光扫向他面前的本子，“郑导，请问这个是《自白书》的剧本么？”

郑少华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是……阮童？”

当初他让人去搜罗了所有圈内正当龄，且演技不错的童星，这个角色要十几岁的孩子来演是有些强人所难了，郑少华心里也清楚，他本来犹豫着要不然索性把年龄再设定大一些算了，后来想想演技这东西也不一定跟岁数有关系，三十多岁演起戏来还辣眼睛的演员多了去了。

所以索性就广撒网，给所有人都发了试镜邀约，要实在没有合适的，索性就把剧情再改改。

那堆名单里，阮童他印象还是有的，毕竟有奖项傍身，她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阮童眉眼弯弯，声音娇软轻快“是我。”

郑少华稍稍坐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圈，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合适。”

要是真放在试镜的时候，他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还没等李和说什么，阮童不服气地接了句“为什么我就不合适？”

郑少华就问“你在学校里，有人讨厌你么？”

阮童坦然地点头“有啊。”

她就听到过有人在背地里说她坏话，不过都是不大认识的人，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也懒得去计较。

“那你有多少讨厌的人？”

阮童迟疑了一下，“我……”

郑少华随手把剧本翻到其中一页，递到阮童面前“你看看她。”

这个“她”

，就是他要求公开试镜的那个角色，方珊珊。

方珊珊在学校里的地位很模糊，她成绩很好，是老师常常挂在嘴上的优等生，但奇怪的却不是很受欢迎，并不是同学们讨厌她，而是她讨厌所有人。

当然了，方珊珊没有表露出来，唯一的体现就是性格冷淡不理人，老师们担心她太过内向孤僻，同学们觉得她不好相处，渐渐的，她就成了游离在校园中的特殊存在，独来独往，好像谁都不会特别去注意她。

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

也不仅是看在阮诚的面子上，《母亲》至今已经成了华语电影的代表经典作品之一，郑少华自然也看过，不止一遍。

不过他不是冲着影片内容去的，而是去研究导演的叙事方式和镜头设计，但也不影响他对角色演技的深刻记忆。

就凭借着这么一点良好的印象，郑少华看着眼前尚显青涩的小姑娘，也有心提点几分。

“人的特性上，总有些东西，是用再好的演技也替代不了的。”

阮童疑惑着问“那该怎么办？”

郑少华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适应。

不是单单要你去适应这个角色，也要让角色来适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