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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沉冤得雪（第2页）

吊丧，也许是那流民或者夷人？是说那时的大月，已经民不聊生？

那么银链，或许就是指皇甫昌的几个孩子，他们原本同根而生，却不断被割断……

至于破裂的金罐，是指那被纪维谷炸掉的上圣宫么？还是指就算如今皇宫修葺一新，却十府九空的样子？

瓶子是指能淑公主吗？因为她大名皇甫悦平……

水轮是指皇甫暌么？那个生于濋河边上的皇子，敢于针砭时弊，原本可以是大月的轮毂之将……

“水轮在井口破烂……”

温无霜想着这话，脚下一顿，她想，仿佛，应该会找得到楚王的遗骸了……

她唤过沅儿，急急吩咐下去：往北，凡有井口的地方，一定让人仔细搜搜……

沅儿带人走后，她定定在站在院中，心想，那么皇甫麟呢？皇甫麟会怎样？

皇甫麟会怎样，巫先生这句话并没有提到……

是能淑公主说临死时说的那句：“穆王你有常人不可及之志向，想来也必是下了常人不可及之功夫”

的隐忍？

还是因为他经历诸事，心已通达，已将那万事万物都容纳在心而不计较？

他真的已经超越了喜怒哀乐爱恶欲了吗？

这一切始于何时？

她心中一怔，又想起巫老先生说过的那句：“丫头，铁器钝了，若不将刃磨快，就必多费力气……”

想来，这句话就是说皇甫麟的。

皇甫麟一直以来，就是那把光复大月的刀刃，于是他有所的时间都是在磨刀霍霍。

比如，她在东夷时，他向自己的父母和兄长隐瞒了她还活着的消息；

比如，他还知道自己会对厌胜之术好奇的事情……

比如，他应该早就知道她是武宗后人的事……

所以，皇甫麟隐忍多年，只不过是在磨此一刃？

而自己，只是他艰难磨刃中的、也许只是一颗棋子，也许只是一种工具……

而巫老先生老早说给自己，是想让自己原谅这个为了大月的大局而磨刃的人吗？

此时的温无霜心疼自己，更心疼皇甫麟。

温无霜突然很想去找母亲。

她想对江亦慈说，自己那说了许久的陪你在倚罗院絮絮叨叨，永远都不分开的话，现在还能作数么？……

皇甫麟整装临行前，温无霜亦来向他告别：“皇上，臣妾想回菀城。”

“西夷残部正在逼近菀城，朕知道你担忧父母，但是承欢，可不可以不要回去，待朕将那东夷赶出关外，陪你一同回去？”

“皇上。”

他年轻的皇后看着他，像再也看不到他一样，很久，才道：“皇上是何时知道臣妾是为武宗之女的？”

皇甫麟从温无霜的眼睛里看明白了，知道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他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来，他希望能再晚点来，但是他也知道，温无霜这么聪明，现在才知道，已经算是上天对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