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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猴儿酒随喉而下,火辣一瞬而逝,留下满口满喉的余香溢溢。
雷惊乾大喊一声:“好酒!”
笑道,“有了美酒,岂能没有佳人!
国师也是爱舞之人,夫人当年舞冠天下,经乾今日便冒犯了,让绿歌一舞,遥寄对夫人的念想之情!”
惠亲王勃然色变,对夫人的念想之情,夫人与你是何干系,容得你来念想,正要说话,却听到墨言轻轻道:“多谢摄政王爷,今日,据说小七公主也要在这凝乳池上一舞,倒是墨某的眼福了!”
轻轻的铃声由远至近,几个女子,乳白色的薄纱罩身,在这广寒之地,却是当年流苏在证武大会上的第一支纤腰舞的打扮。
每个人的手上都扯拉着一片飘飞的白纱绸,层层叠叠,遮遮掩掩地走过玉砌长廊,来到了凝乳池上。
那些女子将手中的纱绸轻轻拉开,半蹲下了身子,在她们身后,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湖蓝色的薄纱披在身上,长长卷卷的黑发披散而下,一直垂到腰间,□的鱼鳞裙儿栩栩如生。
一双桃花眼儿顾盼多情,脸上遮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凭着大家练武的眼力,自然能看到那盈盈笑容中,脸颊上那细细的梨涡儿。
就在绿歌出现的这一刹那,墨言的手微不可见地一动,对于一向淡定如莲的天罚之主来说,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足可见其内心的震撼非同小可!
墨言的眼光里闪过一抹痛色,似乎轻呼了一口气,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那抹如流苏一般调皮的神色,那抹如流苏一样多情的笑颜。
墨言的所有变化,雷惊乾都看在眼里,心中冷冷一笑,天罚墨言,你果真如我,思念有多深,便有多痛,痛有多深,便无法按捺那一缕即使是幻觉也要揽入怀中的怜惜!
轻快的音乐声骤然响起,那群身着白纱的女子如潮水般退下,留下绿歌一人,身影翩飞,湖蓝色的衣裙在这冰雪的世界里,湛蓝如同天空的颜色,纯净得让人屏住了呼吸,只是那妖娆的舞蹈,却似乎在人的心里撒下了火种,那火热,随着她的舞蹈慢慢升腾!
最后一个动作随着绿歌轻轻扯下自己的面纱结束,盈盈一笑,立于那空旷的池上,双眼迷蒙,望着正前方的天罚墨言!
雷惊乾的嘴角微微一翘,他能看到,墨言那原本半倚在座上的身子如今已经稍稍前倾,他的眼睛虽然晦暗不明,却依旧注视着那池上的身影。
只是,这一舞结束之时,墨言却依旧坐在位置上,不说话,也不起身。
雷惊乾心下低骂一声,既是如此,便让我再为你燃上一把火。
脸上一笑,雷惊乾柔声道:“绿歌,过来!”
绿歌低垂着头,走到雷惊乾的身边。
雷惊乾上前长臂一收,便把绿歌揽入了怀中,轻笑着道:“好舞姿,绿歌,跳得真好!”
食指在绿歌的下颚上一挑,转头看着墨言,问道:“国师以为如何?”
墨言的眼底一沉,心中似乎有一股愤懑渐渐化开。
明知道她不是苏苏,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可偏偏对着这与苏苏极端相似的容颜,他的心里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并非对绿歌有爱,而是对流苏已然不在的心痛,是那种午夜梦回之时,见到那日思夜想的容颜却留不住那温暖身子的感怀心伤。
绿歌的存在,只是愈加提醒着墨言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那生撕活裂般的苦楚。
墨言的眼睛,透过绿歌那轻舞飞扬的身子,似乎看到了当日在墨年信笺的描绘下,自己书画着流苏那一舞倾情的时候,透过绿歌那盈盈一笑的瞬间,似乎看到了流苏的魂灵,在凝乳池上渐行渐远。
就在雷惊乾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之时,一个声音清脆地响起:“摄政王爷真是偏心,绿歌姑娘一舞,小七我便彻底被人忘了!”
七公主穿着正式的朝服,从那为舞者准备的小院子里走过长廊,来到众人的跟前,朝着墨言恭敬行礼,道了句:“小七见过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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