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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像如同一道惊雷,陡然劈醒了他混乱不堪的大脑。
叶庭禾握紧了水杯,沙哑道:“多小?”
陆时停俯视着他,遗憾地说:“姑姑没事,只是你的狗死了。”
“……你说什么?”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陆时停向他解释,“在打过电话之后,我已经告诉了她会有人去接她过来,是她自己要一个人出门——”
我也没想到,是他要这样的,我没有拦住,我只是希望他能满足心愿……
为什么每一次明明是他错了,依旧可以那么坦然?
因为只是一条与他无关的狗而已,是吗?
叶庭禾猛地起身,玻璃杯碎片四溅,他扯着陆时停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
他听到脑壳撞在墙面上的声音,像一个烂熟的西瓜砸地,碎出血一样鲜红的瓤。
陆时停吃痛拧着眉,还没来得及张嘴骂人,先被他手指滚烫的温度惊到。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满是怒意的眼睛:“我是不是应该晚点告诉你,你看起来快要烧死了。”
“烧死之前,我一定会先捅死你。”
叶庭禾嘶哑地说。
他对陆时停的恶念经年日久,暴露在每一块与家有关的碎渣中。
他的家来自于虚构与妄想,仿佛一张纸糊的破烂高塔,抗不过外界一丝一毫的侵害就已然坍塌。
重建,然后坍塌。
反反复复。
他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失望。
他再也不会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了。
叶庭禾松开了陆时停,自顾自往外走,脑子里非常突兀地回想起自己为什么要给它取名小躲。
因为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们曾是片刻同类,他不要小躲如它父母一样成为谁的英雄,只要它平安健康地长大。
可惜就连这样简单的心愿都实现不了。
“我、我哪知道要怎么办,本来就是你的错怎么好意思提这种要求……”
陆平嘉在楼下,抓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和谁交涉,急得面红耳赤。
叶庭禾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陆平嘉愣愣的,表情一瞬间惊恐极了,心惊胆战地将手机还给他。
叶庭禾看了一眼,这是阿姨的号码。
他问:“什么事?”
阿姨跟他说,肇事的车主还在闹,不肯让他们走。
那头一个带着口音的男人突然不满地嚷嚷起来:“我都赔过钱了你们说什么呢!
明明是你们自己横穿马路,闹到警察局指不定谁的责任!”
叶庭禾冷静地问:“他想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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