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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捏着他后颈把他从怀里拽了出来,跟抓小仓鼠似的,又说:“学长,你钥匙呢。”
季言礼终于睁开眼,慢慢“嗯”
了一声。
何止是到了,何止是下了车,还进了他家小区,甚至季言礼认出了自己家破破烂烂的铁门!
奚野还抱着他,很轻松的样子,大气都不喘一下,他家可是住五楼,还没电梯。
季言礼揉了揉眼睛:“坏了,我衣服还在更衣室里,怎么穿着这个就回来了,真是晕了头了。”
他扶着奚野缓缓站直,又轻轻敲门,喊道:“以禾,是我。”
敲了一阵,无人应答。
“坏了,”
季言礼迟钝地回头,睡得晕乎乎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忘了以禾在军训住校了,妈还在住院……家里没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嗡嗡嗡的蚊鸣声绕着人打转。
“诶唷,那咋办?”
任景秋呆道。
当时他和奚野还在说话,季言礼简直立刻就睡过去了,不省人事,倒下的速度之快,吓得奚野以为他是猝死,简直不知道是多久没睡觉似的。
奚野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说让他睡,他知道他家在哪儿。
谁知道都送到家门口了,却进不去。
“回学校吧。”
奚野说,“那还能怎么着,去男寝找个床睡呗,还能把你扔这儿?”
季言礼看着楼梯道,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几分渴望:“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觉得这个地也还行……我想睡了,我……”
他遮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尾的小痣在楼梯间的灯下格外清晰,还闪着倦懒的泪光。
奚野和任景秋对视一眼,任景秋伸手抓着季言礼的胳膊抢先道:“这次轮到我抱学长了!”
奚野一肩膀把人推开:“做梦。”
季言礼一手敲一人的脑袋,没好气道:“都省省心,我自己有脚。”
打车回学校,他闭眼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下车以后感觉人又活了,自觉不愧是平时常年缺觉缺出来的神奇体质,只要稍微睡一会儿就能补起精神,简直就是充电五分钟待机一整天!
季言礼很满意地站在学校外,夜风呼啸,漫天星河,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植物蓬勃生长的气息,连学校白色的围墙都透着亲切感,一切都那么顺利美好。
……直到他看到任景秋和奚野轻车熟路,踩着树杈要翻墙。
“诶!
?干什么?!”
季言礼愣道,瞬间警觉起来,“你们要翻墙进校?这怎么能行?”
“学长,现在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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