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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捷将双手环在胸前,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半晌,用贵族惯用的邪魅语调,戏谑地问:“听说你病了?”
娉婷本来以为自己一病,楚北捷若念旧情,多少会对她好点,那样一来,渐渐化了他的怨愤,才有机会打探少爷的消息,将来也才有机会逃跑。
谁知一病十来天,楚北捷不闻不问,她装作不在意,嘴里还讥讽自己道:“你又不是美人,掀了帘子见了真面目,还能使什么美人计、苦肉计?”
但心里到底还是隐隐疼了、酸了。
今日见了楚北捷,打定主意不存妄想。
可听见他冷冰冰的调子,却骤然想起那夜花府里他一声低沉的询问——病了?还将她打横抱进屋中,迫她闭上眼睛睡觉,既体贴又霸道。
霎时,和少爷分离后的酸甜苦辣、艰辛委屈都被一把看不见的铲子从心底翻了出来,五味杂陈,睫毛不听使唤地一扇,居然扇出两串晶莹透亮的眼泪来。
楚北捷居高临下问了一句,半天得不到答复,怒气又起,刚要教训她,低头发现娉婷肩膀微颤。
他弯下腰,指尖在她嫩滑的脸蛋上一挑,看见两只微红的眼睛和一张湿漉漉的脸。
跪在地上的人儿原来已经无声无息地哭得一塌糊涂。
“哭什么?”
他拧眉,“给本王停下。”
在镇北王面前流泪不是娉婷本意,她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忍住下坠的泪珠,想站起来,腿却发软,手撑在床边只是打战。
楚北捷看了一会儿,黑着脸往她手臂上一抓,把她扶了起来,沉声道:“别咬,本王现在准你哭。”
娉婷蒙上一层水雾的眸子朝他一转,别过头,还是咬着唇落泪。
被人挑衅的感觉让楚北捷不满,他轻巧地拧住娉婷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压低声音道:“你再哭,本王就灭了花府。”
娉婷看着楚北捷威胁的眼神,知道他不是说笑,在镇北王心中花府又算什么?
她把下唇更使劲地咬出一道淤痕,乌黑的眼睛里积蓄着不服,到楚北捷被挑衅得要怒目相对时,她把眼角一抹,抹净泪湿,秀气的脸露出几分少见的倔犟,直直对上楚北捷灼热的目光。
她倒不知道,自己这个神态真是动人极了,让楚北捷心中一颤。
“女人的眼泪我见多了,没用。”
他低沉的话语和身躯同时靠近,贴着她精致的耳垂,令娉婷心惊肉跳地想要躲开。
他伸手一拉,轻而易举地制止,“给我坐下。”
让她跌坐在自己怀里。
“啊……”
“别动,小心摔到地上。”
闻着她身上不同于寻常脂粉的香味,看着她脖子红了一截,他忽然快活起来,故意轻薄地擦过她的脸侧,“嗯,你用的是什么香?”
娉婷又急又羞,楚北捷身上那种男人的气息和热度霸占了她的所有感觉,微醺的意识和被调戏的屈辱感缠绕起来。
她无力挣扎,手抵在强壮如山的身躯上竟有点像欲拒还迎,索性眼眸一转,放松了身子,乖乖挨在楚北捷怀中。
“这味道好闻?”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学着青楼女子的声调问。
她说变就变,楚北捷似乎不能适应,身体一僵。
她笑得更甜,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脸,“王爷是无所不知的能人,难道没有听过四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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