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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
姚氏大喜过望,忙又问,“你妹妹呢?”
“娘,我妹妹也在车上,她睡着了,是那位好看的姨姨把我们接过来的,她说,娘会在这里等着我们!”
小武说的好看的姨姨正是李红英。
李秀琴和姚氏在京兆府门口敲鸣冤鼓的同时,李红英就已经带人去了姚氏住的那个破败的小院儿,把两个孩子接了出来。
姚氏爬上车,一把将小武抱入怀中,喜极而泣。
半个时辰后,西城外的官道上,姚氏见到了那个开酒肆铺子的男人。
男人比她大几岁,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豁达与精明,他自我介绍说,“我叫程杳东,曾经当过土匪,后来被李老板所救,改邪归正,开了间小酒肆,我杀过人,但我杀的是恶人,是该杀的人!
我没有亲人,若你肯嫁我,你跟孩子就是我的亲人,旁的我也不多说,以后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护你跟孩子周全!”
他说这番话时,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伪装。
姚氏略一迟疑,可能是被他那句我杀过人给吓着了,不过,她很快就轻轻点头,道,“我……我们娘仨以后就全依仗郎君了。”
这话一说,她脸红了。
程杳东竟一改刚才的冷静与沉稳,反倒满脸喜色,激动得直搓手,而后又忙着去把小武跟小雅抱到他的车上,边抱还边说,走,走,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
这两个充满着温暖与希冀的字眼,瞬时就让姚氏红了眼眶。
她转身给李秀琴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婶子,多谢您的宽容与帮助,我……我也许只有来生再报答您的恩情了!”
她此后会跟程杳东过日子,但前路茫茫,是福是祸还未可知,所以,她不敢说,此生报答李秀琴。
李秀琴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姚氏。
“水云,你唤我是婶子,我也就托大当一回你的娘家人,这十两银子只当是给你的一份再嫁的贺礼!”
“不,婶子,我不能要!
姚水云的眼泪蓦地就满了眼眶。
她活到如今,身无分文,带着一双儿女马上要去奔赴一场不知道是福是祸的旅程,李秀琴给她的不单单是一份贺礼,还是一种底气!
“你若还当我是婶子,那就收下!”
李秀琴佯作不喜。
姚水云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扑在李秀琴的肩头,呜呜地哭……
良久,李秀琴才将她扶正,看着她哭得已然红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水云,哭过了这场,再往后就是你的重生,你要抛弃以前的种种,好好走下去,别怕……”
“嗯,婶子,我知道了。”
姚水云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转头就上了程杳东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渐行渐远。
回去的路上,李秀琴看到路上三三两两走着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他们个个面黄肌瘦,步履蹒跚,一看就是行程艰辛,不知道跋涉了多久的样子。
“这些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好似乞丐一般?”
“婶子,听我哥说,江州一带今年遭了水灾,庄稼颗粒未收,老百姓们断了粮,只能离开家乡到外地求生!
唉,这些人真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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