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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学过半个月的画工,自然能分得清好坏。
只是让他们在两者中做取舍,不免陷入各执一词的纷争。
江元白趁着大家争论之际,拉着陈恒、薛蝌讲起事情的起因。
崔游道喜欢的这幅画,摆在体仁堂已经许久。
倒是杜云京喜欢的这副,听说是今早被徐师摆进来。
巧的是这两幅画,画的都是正午牡丹。
想来徐师也是因为这个,将它们摆在一起供学子们点评。
这两幅的作者都是宋朝有名的大画师,钦山公的本名是马远,钦山是他的号。
李待诏说的是李唐,因他曾任宋朝画院待诏。
后人常常称呼他为:李待诏。
也不知道崔游道跟杜云京这俩火星子,是怎么撞到一起的赏画。
陈恒听完江元白的讲述,忍不住点点头,他猜想徐师的意思,也是希望学子们通过对比两幅名画,将脑中的知识学以致用。
便也和身侧的两位同窗,交流起对它们的看法。
陈恒比较喜欢李待诏喜欢的那副,江元白则觉得钦山公的画更鲜活些。
薛蝌在一旁,笑而不语。
正待江元白想要追问时,突然有人举起手朝着他们的方向指来。
“大家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府试案首不是在这吗?陈郎,快来给大家说说。”
陈恒心中暗叫糟糕,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怎么把我牵扯进去了。
正欲抽身离去,前方的人群已经分出一条道,尽头是对着他虎视眈眈的杜云京。
陈恒见之无奈,只好迈步上前。
朝着二人苦笑道:“两位兄长,我在赏画上并无所长,童言稚语,若有偏颇之处,还请两位担待。”
“无妨,恒弟宽心些。
这本就是喜好之论,各自畅所欲言即可。”
崔游道充满善意的笑着。
站在他对面的杜云京只是点点头,显然是认可崔游道的话,顺势直接让出一步,给陈恒腾出赏画的位置。
陈恒上前细细观察起两幅画,先前在外头隔着许多同窗,有许多细节没看清。
此番站的近前,到叫他发现一些端倪。
只是陈恒心中还有些不确定,又找来一位高个的学兄,让他取下李待诏的画。
陈恒将它放在手中细细看过之后,才对着杜云惊、以及其他人摇头道:“我想,我们都看错了。
这幅画,应该不是李待诏的画作。”
众人大呼一声,纷纷道:这么多人站着,怎么会看错呢?陈郎可不要偏心云云。
陈恒也坦然道:“大家可还记得,徐师讲到李待诏时,曾说过他晚年时,画风大进,走入由繁至简的境界,所做的山石质感强硬,笔法行走间,便能让人感到山石的坚硬。”
“那这副画中的石头,不正合了这点吗?”
有人反驳道。
“是然。”
陈恒点头,却也伸出手指着顶部,“可这是李待诏晚年的画风,大家看此处用的印章,盖的还是李待诏早年在宫廷时用的那颗。”
陈恒话说到这里,不知何时过来的钱大有,兴奋的在人群中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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