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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习惯了他的重物轻人,缩了缩脖子:“那你就待在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我去锔几个钉子。”
薛照“嗯”
了一声。
萧约转身下山去找锔壶大师,走出几步回头:“叫人给你烧水沐浴吧。
血腥味太重了,免得吓着我家里人。”
薛照有些不耐烦了:“不是只有你长了脑子。”
萧约耸耸肩:“算我多嘴了。”
继续往前,没走几步又回头:“水烫些好,热热地泡一会,能睡得好些。”
薛照闻言眼底动了动,默然片刻低声道:“雪中春信不管用,再给我换一款香。”
也不知萧约听到没有。
一夜很快过去,天亮时,薛照卧房的门被叩响了,薛照几乎是同时开了门。
一只浑身伤痕,缝补之处宛如银鳞生光的紫砂壶递到薛照眼前。
红光粲然流云重聚,银色铆钉并不突兀,且在浴火窑变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分摧折不败的顽强生机。
“那位大师本来说不接急单,从来夜里不做的,熬夜伤身。
我用了点钞能力把人叫了起来。”
萧约把壶交稳了才敢打呵欠,“巴巴地守了一夜,亲自看着他补的,也算学到点东西,什么钻两分留一分,钉眼要透光却不漏水……花纹也是我选的,应该不算丑。”
疤痕纵横,陶瓷穿银,原本巧夺天工的物件又添了许多修理,但壶身总归是完整了,数十枚银片横跨裂隙,像是枯枝上长出新柳。
花纹是萧约选的。
薛照盯着人看了很久,白狐围脖完成了保护残片的使命,又圈在了萧约脖子上来保暖,狮子猫眼下有通宵未眠的乌青。
破而再立。
原来绝境之处也不是毫无出路。
能看见的,能想象到的,或许并不是真实全部。
薛照握着那把壶,闭了眼久久没有出声。
萧约瞧见他身体轻微地颤抖。
唔,看样子很满意啊,这时候跟他提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不能趁人之危,实在不太磊落。
配香这样愉悦的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还是随缘的好。
“你刚才说什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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