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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淳拍着寿公椅的扶手大骂起来。
“家主息怒。
家主息怒。”
韩庸叫道。
“这些事,谦之,你都知道么?”
顾淳怒问。
顾谦皱眉道:“韩庸,你为何不向老夫禀报?老夫对此一无所知。”
韩庸咂嘴道:“东翁,当时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庸之哪有空闲?再说了,就算庸之禀报了东翁,东翁难道便会信我的话么?东翁对那厮甚为器重,甚至不计较他私闯南宅内宅,私藏青宁小姐丝帕之事,庸之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徽那厮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东翁之故?”
这番话说出来,顿时满堂皆惊。
顾谦脸色大变,双目露出凌厉之色。
他万万没想到,韩庸居然敢当众说出这件事来,他的脸颊抖动着,神情愤怒之极。
而显得最震惊的却还是顾淳,他瞠目起身喝道:“韩庸,你说什么?李徽那奴才私闯南宅内宅?私藏青宁私人之物?此事当真?”
韩庸嘴角带着冷笑,沉声道:“这等事,庸之岂敢乱说。
此事大公子当日在场亲眼目睹。
家主不妨问问大公子,便知端倪。”
……
吴郡西南四十余里外的一片小山山坡上,一头老牛正悠闲的在山坡上吃草。
山坡上方有一片稀疏的杂木林,山坡上的风不小,一阵阵的吹来,吹得这片小树林居然也发出萧萧之声。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影从南侧的山坡上猫着腰上来,钻进了树林里。
他们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坐下,拿出干粮清水开始吃喝起来。
一名衣衫皱巴巴,发髻乱糟糟的少年一边嚼着干烙饼,一边含混不清的低声开口道。
“几位,有没有信心?他们十二个人,我们只有六个。
能得手么?”
身材魁梧肥胖的一人沉声道:“李徽小郎君,要不是你拦着,方才我们便动手了。
十二个怕什么?就那帮家伙,我和大春两个人便干爬下他们全部。”
“就是,你这话问的就不对。
什么叫有没有信心?我郭大壮怕过谁?只要你小郎君说动手,一眨眼,那帮人就得趴地上啃泥。”
另一名身材魁伟的胖子也道。
“呵呵呵。”
少年和其余三名男子都笑了起来。
这六人正是李徽和南宅的五名护院。
昨天半夜时分,李徽带着五名护院出发,赶着牛车跟踪那一队偷窃粮食的车队。
一直到晌午时分,抵达了此处。
此处这座小山坡南坡不远处便是通向太湖的一条名叫白沟河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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