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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兵场上此时空荡荡一片,并没有人。
颜幼卿顺着花坛溜到警备队所在洋楼角上,头顶恰好有一扇狭窄的角窗。
快速扒上去瞅瞅,透明的窗玻璃将内里情形清楚地暴露在眼前。
一个身着长裙的女侍,正背对窗户在案台前烧水冲茶。
看样子此处正是茶水间的位置。
颜幼卿试着推了推窗,从里边锁上了。
想一想,捡起一小丛断枝,飞快地在窗玻璃上拍几下,随即缩回墙脚。
很快有人推开窗扇,女人自言自语两句洋文,顺手又要将窗户带上。
颜幼卿弹开手里的断枝,使其恰从窗前掠过,仿佛被风意外吹起。
趁着女人视线移动,估准位置,把一小块薄薄的石片卡在窗缝里。
洋楼正门方向传来持续不断的争吵声。
颜幼卿不由得想要发笑。
尽管听不太懂,也能猜出峻轩兄是如何胡搅蛮缠,叫那卫兵首领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再往里窥看时,女侍正端着托盘离开。
窗户果然并未关严,只随手虚掩,被那片不起眼的石块别出一道细缝。
颜幼卿推开窗扇,攀着窗沿跳上去,侧身钻入室内。
洋楼窗户式样无不细窄修长,盎格鲁风格尤其典型。
若非颜幼卿瘦小轻灵,换个其他人,除非有缩骨绝技,只怕都没法自一扇窗悄然潜入。
颜幼卿在茶水间门口略停一停,侧耳细听,紧接着毫不迟疑往一个方向追去。
数息之间,便看见了端着托盘的女侍背影。
木质楼梯铺了地毯,女侍走动时尚有轻微脚步声,而缀在她身后几米开外的颜幼卿,则一丝声响也无。
偶尔有人经过,颜幼卿总能提前察觉避开,如此顺利跟上了最高一层。
女侍托盘中有数个杯盏,颜幼卿闻出香味,应是苦涩如同汤药一般的高馡。
只见她径直走到尽头处房门口,轻敲几下后推门而入,门内有低语传出。
颜幼卿仔细聆听,又用心回忆,觉得应是阿克曼本人无疑。
走廊尽头是一个露台,想必阿克曼队长常在此俯瞰练兵情形。
颜幼卿贴墙而立,看见那女侍很快出来,托盘中少了一个杯子。
他原本还担忧阿克曼有客人,见女侍托着剩下的高馡依次送入另外几个房间,遂放下心来,耐心等她全部送完,下楼离去。
这才闪身出来,握住门把,轻轻推开。
房间内居然没有人。
颜幼卿凝神,听见侧面传来水声。
原来阿克曼队长的办公室自带盥洗间。
气派的大桌子上摆着正冒热气的高馡,以及一盘甜点。
颜幼卿想起来了,这会儿正是西洋人所谓下午茶时间。
墙上挂着一排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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