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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自己也接过这类信息。
但他这次心里窝了火,难免迁怒在手机上,路白菲想来是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至今没有主动挽回。
祁嘉一连几日吃不好也睡不好,总是想起自己摔手机的那一幕,眼看着到了周五,原本他与路白菲约定了这天傍晚要去一间新开的餐厅吃饭。
现在去还是不去,祁嘉没了主意。
下午五点,他开了最后一场会议,其间面对几位经理的汇报频频走神,好不容易捱到散会,祁嘉返回办公室,却见办公桌上放着一束花。
花束不大,包装得精致干净。
祁嘉拿起来一看,是一束被尤加利叶包裹的浅粉芍药。
记忆瞬间回溯,祁嘉对着花愣了愣,助理从门外探出头,小声地说,“路老师送来的,祁总。”
祁嘉又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手里一直拿着那束花。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突然这样想。
不论是花还是人,都不可能再有那样的一场青春。
很多年前,他去科大的学生活动中心看路白菲表演,就曾带过一束芍药,搭配着长绿的尤加利叶。
兜兜转转七年,这束花如今回到祁嘉手里。
没有附带的纸卡,没留任何字句,就只是花束而已。
像一封空白的,跨越时间的长信。
也像是重逢以后的路白菲,较之年轻时那些丰沛热烈的表达,如今他有更多沉默的时候,祁嘉甚至觉得一度看不清他。
现在想想,原是祁嘉纷纷扰扰,患得患失,在不断地认错、道歉、弥补、纠结、试探,想尽各种办法挽回和证明这份感情犹未失去。
祁嘉走出办公室,问助理要自己的私车钥匙,又把花束交给她,“找个花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助理把钥匙交给他。
祁嘉看了一眼助理桌上的电子钟,觉得自己今晚或许要迟到了。
他开上跑车,搜索出一间距离餐厅较近的手机专卖店,然后在晚高峰无比焦灼的城市大道上,缓慢地一个路口一个路口的挪动。
祁嘉并不知道,导航带他去往的手机店,正好就会经过那间预订的餐厅门口。
他停在亮起红灯的路口,30秒交通灯计时刚刚开始。
隔着四条车道,路白菲戴了口罩,穿着灰色的、没有任何logo的休闲t恤和黑色牛仔裤,站在灯火辉煌的店外。
这间法式餐厅近来人气爆棚,一到傍晚店外便是豪车与宾客如云。
祁嘉隔着车窗,发觉很多进店的客人都在频频回看路白菲。
就算只露着半张脸,他仍然是霁月清风、不可染指的美人。
祁嘉知道路白菲在等自己。
很奇怪的,明明在几个小时前,祁嘉总认为自己一旦赴约,或要变成一个人的晚餐。
现在隔着闪动的车流,见到站在店外的路白菲,他却不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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