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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上衣服!”
我背对他,也能听到那边传来簌簌的穿衣服的声音。
“云泽,有什么事吗?”
季泽说得镇定很,听得我却是嗓子都快提出来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姐姐和季泽哥哥陪我去放纸鸢。”
云泽说道。
对啊,我差点忘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和他约好的,只是没想到刚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小云,你先过去,我和你姐姐待会一起去找你。”
“哦,好的。”
门外寂寂的没有声音,想必弟弟已经走远了。
趁着季泽去换衣服的空当,我将窗户掀开一条缝看了看,估计后院没人,正是开溜的大好时机,原先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所以现在身上裹着的是季泽的长袍。
阳光下白晃晃的两条腿一闪,我整个人已经到了屋外。
两手抓紧了宽大的衣袍襟口以防春光外泄。
我贴着墙角,猫一般弓着腰蹑足而行。
此刻,我必任何时刻都痛恨家里的庭院布置,因为真的藏不住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溜到自己的房间内,貌似不太可能啊!
我这时才知道,这世上乌鸦嘴一说果真是灵验的,我刚刚那个貌似不大可能的念头一闪过,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似催命符一般在头顶缓缓响起:“玉展,早啊。”
我寒毛一竖,立即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老天爷!
你真会耍我!
咬牙又咬牙,捏拳又捏拳,做了半天的心里准备,我才直起腰杆,若无其事地回身,看着身后的母亲微笑打招呼道:“娘亲,早啊,这是来散步么?好雅兴好雅兴,咳咳······”
我说不下去了,这一身狼狈却强作镇定的模样委实让我有些吃不消。
“你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若双方许诺婚嫁,也不是不可能的,雪夫人那边,我替你去说说,······咳咳,再说,你们已行了那夫妻之礼,说不定你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了。”
娘亲说这话时,表情愣端个一本正经,听在我的耳边却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也想得太远了吧!
还有,什么一起长大,我和季泽以前小的时候见过吗?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随便扯了个理由,我迅速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上午,我都没有出门,一想到还会碰见季泽,我就勇气顿消,试图翻一下书和画轴,可是什么也做不成。
因为我看见自己的手指像树上陌生的树叶一样在颤抖不停,我无法使它们平静下来。
我的感官试图透过这几层薄薄的墙壁设想:季泽现在坐在哪儿,他在干些什么,他是不是像我一样慌乱?
我没想到喝酒之后会变成那个样子,早知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再沾一滴的,呜呜······现在没脸见人了······
到中午时刻,我还心神迷乱、烦躁不堪地躺在床上,这时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这人走得脚步轻盈,无忧无虑,总是一步两级,飞快地跳了上来,现在有只手已经在敲门。
“你为什么不来吃饭?”
弟弟的声音有些生气地问道,“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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