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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记忆早已模糊,陆小屿摇摇头,父母吵架次数太多,内容他是真的不记得。
陆小成露出苦笑,他记得很清楚,甚至那次吵架的对话细节,他都记得。
原本罗曼蒂克的生活最终一地鸡毛收场,歇斯底里的母亲指责冷漠的父亲不负责任,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两个孩子父亲一个都不愿意要。
母亲痛诉她的人生都被育儿毁了,父亲却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爸爸那时指着你——”
陆小成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他说‘行啊,那我今晚带这个走。
’”
“那时妈妈区分我俩的方法,就是换上不同颜色的裤子,你的裤子都是绿色系,我的都是红色系。
爸爸走了之后我以为他晚上会回来,会真的把你带走,所以等你睡着了,我和你换了裤子。”
警方从物业调出的监控里,开门的孩子是双胞胎中穿了绿色裤子的那一个,也正是因为如此,二人的母亲才断定是陆小屿开的门。
陆小屿嘴唇翕动,欲言又止,脸上血色渐渐褪去,司沈然神情也变得凝重,搭着他肩头的手微微收紧了。
“你那、那时,你为什么不说呢?”
“妈妈她太凶了。”
陆小屿泛红的眼底蒙上一层水光,哽咽着说,“我真的太害怕了。”
双胞胎解救回来,在警车里母亲不断地责骂陆小屿的景象,让想开口的陆小成失去了坦白的勇气。
他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害怕那责骂会转而落到自己的身上,只能紧紧地闭上嘴。
这也是后来他罹患失语症的真正原因。
许久,屋子里三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空气变得有千斤巨石重,沉沉的,压得陆小屿胸口发闷。
他手止不住地开始颤动,问道,“你跟妈妈说了吗?”
陆小成点了点头,他的眼角的泪落下来,终于还是哭出来。
“那、那妈妈怎么说?”
陆小屿忍不住追问,他想要镇定下来,努力平顺呼吸。
司沈然揽着他轻抚,试图安慰他。
但收效似乎甚微。
他更急切地又问了一句,“陆小成,你快说,妈妈说了什么吗?”
“妈妈说,”
陆小成抽了张纸巾抹把眼泪,目光有些闪烁,“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意这些事情。”
陆小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怔怔地看着陆小成,眼里透出来难以置信的失望。
紧接着他呼吸渐重,什么都来不及说,猛地起身冲向了厕所。
躯体已替他做出了反应,陆小屿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司沈然跟着他进了厕所,却也只能轻拍他的背,试图能让他平顺下来。
陆小成也跟了过来,他靠着厕所门,手里捏着面巾纸揉搓着,不知所措地说,“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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