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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没想到,三叔三婶会为了要你康复,狠心地舍了月仙去!”
诡术?一命换一命?这准是那些粗使下人们乱嚼舌根子!
“三姐姐,不是这样……”
月仙的话刚出口就断在嘴边,不是诡术,那要如何解释给她?女扮男装若是一朝败露,知情不举罪加一等,多告诉一个人就是多一个人处于危墙之下啊。
况且此事只有知道的人越少,大家才越安全。
姚娟此刻也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厉声道:“五妹妹不稀罕天家富贵,只一心想着为我解了燃眉之急。
若早知她会渡了你的病气,我倒宁愿当年就让她亲自去天使跟前谢恩,好叫皇太孙殿下知道他遇见的人是姚月仙!
若有皇太孙的青眼,三叔三婶岂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来!”
她越说越愤恨,“当今皇上念念不忘的人如今叫你们害得一病不起,姚栩,你最好记得五妹妹的大恩大德,日日祈求她能病愈。
人在做,天在看!”
月仙长这么大第一次叫人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她甚至都没办法辩解什么。
有三姐姐待自己的这一片真心,被她误解也值得了,只可惜无法不管不顾地向她说明缘由。
又忍不住自嘲,何必装得这么高尚,不跟三姐姐说明真相,其实还是信不过她。
女扮男装说出来是能要人命的,三姐姐必然不会揭发出来,最怕的是无心之失。
毕竟她也不会一辈子留在姚家跟着大伯母,叫她揣着这个秘密嫁人,总归是不合适的。
传说王母娘娘从发髻上拔下玉簪轻轻一划,便幻化出一条天河将牛郎织女分隔。
如今她倒省了玉簪子,女扮男装的秘密搁心里藏着,姐妹二人同在姚府亦如咫尺天涯。
月仙闷闷地回了藏书阁。
小姑姑姚岑已然候在里面等她多时了。
平郡王府并不远,可是到底出了嫁便不好时时回娘家。
世子妃此番回姚府暂住,外头人都以为她是瞧着侧妃的大肚子生气。
姚家自个关起门来,却都明白姚岑巴不得侧妃天天生孩子,正好方便她天天装作嫉妒往娘家跑。
说起来,月仙其实还是有点怵这位小姑姑的。
小姑姑虽说姓姚,但是比起姚家人,她反而更像是凌州孙家的姑娘。
毕竟她在凌州养了近十年,即使后来回到京城,逢年过节也总去凌州小住。
小姑姑讲起凌州的风物如数家珍,竟比京城还要熟悉亲切,连带着跟京城的侄子侄女们也显得生疏几分。
月仙拿不准姚岑的来意,好在小姑姑是个难得的爽快人,她支走了屋里的丫鬟们,神神秘秘地问道:“阿栩,你既在翰林院当差,想必知道今年庶吉士何时选馆吧?”
“就是近几日的功夫了,皇上正急着选人修编史书,左右这个月内就会有结果了。”
月仙抚着黄玉手串,胡乱地揣测着,她怎么忽然就问起翰林院的事情,莫不是平郡王有什么亲戚今年要参加馆选?
姚岑从袖管里取了一柄折扇出来,低着头凝神看了一会才叹道:“侧妃的孩子估摸着这两日便要出生,我也没有理由再赖在娘家不走,真可惜等不到那个时候。”
缓缓地展开那柄乌木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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