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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宜亲眼看着她喝了一口,也知这药是没问题的,周身的锋芒收敛了些,却仍不肯松手。
宁林氏笑着道:“这药可是神药谷的医士调制的,凝气安神,最适合程姨娘喝了。
八妹妹若不放心,那便请八妹妹亲手来喂。”
宁宜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药碗。
只是她没看到转身之时,宁林氏唇边那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等药喝完,程氏哆嗦了几下,眼中渐渐清明,能聚焦看人了。
“慢慢?”
宁宜哭着抱住程氏,“姨娘......”
宁林氏拍了拍泣不成声的宁宜,“可怜的阿妹,既然姨娘已经清醒,你也下去睡一会儿吧,这样小的人,衣不解带的在姨娘跟前儿伺候了两天两夜,定是累坏了。”
宁宜抽噎着被春桃带下去,春香将人都支走,屋中只留了宁林氏程氏和她。
“你又来做什么?”
程氏一开口,宁林氏就感受到了滔天的敌意。
她笑着拍了拍程氏的肩膀,“姨娘别紧张,不过是来瞧瞧姨娘近况如何,到底说......你也算是我的庶母。”
“呸!”
程氏冲着她啐了一口,“你个小贱人,往日装的人模人样,想不到竟也是个面如菩萨心如蛇蝎的。”
“面如菩萨?”
宁林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可从没说过我是好惹的,一切都是姨娘自己认为的罢了。”
她从容不迫的掏出绣帕擦去脸上的污渍,一切都那么优雅从容,是程氏这等乡野村妇学不来的,“官宦世家悉心栽培的嫡女,可能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纯良无害的小白兔吗?”
她轻笑一声,那笑容中的不屑狠狠刺伤了程氏的眼,“我也不瞒你,今日我既来了,就没想过要让你见明天的太阳......哦不,是今日的黄昏。”
程氏下意识的往床里面挪了挪,尽可能的远离宁林氏,“我可是为宁家诞育子嗣的功臣,我可是你郎君的庶母!
你岂敢杀我,你不敢的,你不敢的......”
话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她没有底气,自王武贵被杖杀,程氏对宁林氏就有些畏惧,也相信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真的会杀了她。
只是不知是用什么方式......
“像你这样毫无见识蠢不可及的妇人,在我阿母手中连半日都活不过。
丈母慈悲,不仅留你一条贱命,还准你生下孩子,你便应感恩戴德的活着,如同蝼蚁。
可你偏不知好歹,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甚至意图坏宁谢两家的联姻。”
宁林氏步步逼近,上了床榻,程氏想躲,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
那颗毒药轻而易举的被塞到嘴巴里,程氏能感受到那药丸在嘴中化开,可她连吐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你方才喝的药的确是安神凝气的,可我这样的人,最是痛恨败坏家族门楣的贱人,我不想让你活,却又断不能背上杀人的名声,所以我在你喝的药里面添了点软骨散,我只喝了一口,自然无事。”
程氏此时脑子倒是转的快了,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难听的呜咽声。
“宁宜说到底也是宁家的骨肉,我郎君的亲妹妹,我自也不会让她背上弑母的名声。”
宁林氏笑望着她惊恐的眼神,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家有个庶妹,曾贪恋一位郎君貌美,却因我阿母不同意而试图与那郎君私奔。
家中姊妹诸多,她若走了,家中姊妹便抬不起头,嫁不了好人家了。
所以我阿母将我那不听话又试图辱没门楣的庶妹......做成了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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