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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亲密。
思及此,迟让再度躺下,右手举高伸过头顶,他懒懒道:“我想睡觉了。”
半晌,有只柔软的手落进他的掌心。
迟让握住,自然地牵着她贴近侧脸。
他闭着眼睛感叹:“舒服。”
时夏实在觉得他太过闲适的模样非常欠揍,冷漠道:“今天是你能在这睡的最后一晚了。”
迟让毫不在意,甚至没问缘由:“每一次我都当成最后一次来睡的。”
时夏:“……”
混蛋。
迟让的手很大,手指瘦长,骨节分明,甲床长而圆润,透着些微微的粉,指缝干净得不像一双男生的手。
他皮肤很白,也正因如此,指节间细微的红肿变得格外显眼。
时夏眼波微动。
从他回来,两人就默契地没有提起过时昭。
她不想问,他也不说。
他们都很清楚,所谓亲情,是你亲,我才有情。
像时昭这样的,关心他,只不过是在自找麻烦罢了。
只要迟让没事就好。
从时夏的角度,她只能看见迟让的半张侧脸。
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透过躺椅边缘的缝隙,时夏看见他右耳耳垂正后方有一颗痣。
淡淡的褐色,很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时夏才有机会发现这样细微的细节。
他真的很白,脸色也没什么血色,某些角度甚至透着股病态。
大约是睡眠不好的缘故。
可奇怪,他竟然没有黑眼圈。
不对。
好像有。
在他眼睫投下的阴影覆盖住的地方,就是这一片。
很淡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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